名敢死士冒死冲锋,为殿下拔取襄阳西门!”张柔沉声说道:“末将自投效蒙古大国之后,战则必胜,攻则必取,从未有在襄阳城头被火器吓退的败绩生,此乃我一生的耻辱,请国王准我亲手活捉郑云鸣,一雪前耻!”
你的性命我还用得到,不要带着敢死队去无谓的送死。这些话塔思当然不会真的说出来,跟汉人打交道久了,他也学会了汉人说话的三分委婉和狡黠。
“狐狸最喜欢在老虎归巢的时候出来偷吃老虎的食物,等到我们的勇士精疲力竭的时候,郑云鸣是绝不会坐在襄阳城里毫无动作的。”他抚慰张柔道:“和你的部下好好休息,等这只狡猾的狐狸出洞的时候才是你们大显威风的时候。”
“这里的战斗,就交给那些用性命做赌注的八都鲁们吧。”
国王塔思的形容真是再恰当也没有了。用性命作为最后的赌注的八都鲁们,为了博取最后的一线生机,在攻城的时候挥了惊人的能量。
最先登上城头的八都鲁军是一个身长九尺的壮汉,曾经作为本部最骁勇的战士的他却因为私藏本为怯薛近卫所有的一名西域女奴获罪,被罚入八都鲁军效力。当他第一个站上城墙的时候,两名土龙军的火铳手手臂下夹着碗口铳正在准备点放。这名八都鲁军没有片刻犹豫,虎吼一声和身扑上,用自己的胸口堵住了碗口铳的枪口。
这样英雄的行为激了后继者的血气,八都鲁军们大声吼叫着纷纷冲上了城壁。
不单是气势被敌军夺去了上风,土龙军更加惊恐的现他们赖以驱逐蒙古大军的火铳对付八都鲁军似乎有些不太灵光。碗口铳喷射出的铁砂和小铅子根本穿透不了两重牛皮扎甲,而手持火铳的铅弹虽然能够打伤八都鲁,却也不能像对付别的蒙古军一样能够让他们丧失大半作战能力。八都鲁们凭借着坚韧的牛皮扎甲在城头上横冲直撞,无论是刀盾还是弓箭对这些重甲武士的杀伤都非常有限。
凭借着这一小撮重甲士兵在城壁上建立的优势,蒙古步军在八都鲁的引导下6续跟进,在城头上站稳了脚跟。前方的数十名披挂着牛皮重凯的八都鲁,成为了蒙古军不断扩展阵地的箭头。
眼看着敌军的前锋又要逼近西城门楼,马光祖又着急起来。
“敌军离副都统太近了!请副都统马上撤下城头吧!”他是本军的谋主,一旦了这个话,焦进马上上前三步,站在郑云鸣的下位置,一旦等主将点头准允,立即开始将本阵迁向更安全的地方。
郑云鸣放下手中的窥镜,不悦的用手拂动了一下身后的锦袍,朗声喝道:“若说在野外被马队冲突,我们还有避让的理由。今日以步卒在城头决胜,难道我大宋还会落了下风不成?”
他顺手抄起手中宝剑,递给焦进说道:“给你三百背嵬去,手持此剑将敌军赶下城去!”他虽未明言,但大将赐剑的意义大家都明白,凡有后退者即以此剑斩之,即便郑云鸣部明说,也已经摆明了态度。
焦进接过宝剑一声喝令,即刻将城头护卫的背嵬精兵带走了一大半。马光祖的心更蹦蹦跳的厉害。如果再重蹈当日张柔那令人万分后怕的一击,他可未必有这个把握今日这位白面书生出身的统帅能够安然无事。
郑云鸣却相当拥有自信,无论在野外或是城头,在步卒争夺中,宋军未尝稍逊半分于人,若说蒙古军中有张柔这等悍勇奋不顾身之辈,他的荆楚军一样是京湖宋军的翘楚。就算八都鲁军身被重甲,骁勇悍战,但这里并非蒙古人的主场。
城头上几处地方同时有令旗摇动,兵甲铿锵之际,三处八都鲁登城的地方,同时有宋军的精英部队堵住了去路。在西城门楼附近的这一处,挥舞着大斧和铁骨朵的背嵬精兵,在焦进的率领下不避刀剑,一股脑的朝着八都鲁军冲锋,用长柄大斧劈开了八都鲁的甲胄,铁骨朵砸碎了八都鲁的头鍪,背嵬军在装备和士气上对八都鲁并不占有明显的优势,但第一他们在城墙上人多势众,第二,他们的近距离格斗技巧要比随意拼凑起来的犯人高明。在焦进的督促下,背嵬军一步步的将八都鲁军逼了回去,一直到云梯附近的一小块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