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惊愕的准许了,宋义长开始仔仔细细的检查宅邸的每一处细节,先是三重院落,然后是后院的书房、庭院和木材场,整个院落没有一处不认真检查的。一直到检查到赵天壬主人卧房的时候,他突然笑了起来。又仔仔细细的在卧房内外看了几遍,回到大门口对县令说道:“看起来肖公子是罪责难逃了,不过我想各位连那方寿山石都没有找到,口供也没有录到,想要清楚结案也不是那么容易吧。”
“我有一个极为重要的目击证人,如果有了这名证人的供述,想必各位结案的时候就要有力的多了。”
县令喜道:“是什么人?请先生立即将他请出来。”
“这事情只怕有点困难,”宋义长说道:“这个证人估计武艺不凡,轻易人少了抓不住他。”
县令说道:“这里两班衙役和力手总有五十多人,难道还能叫那人跑了不成?”
宋义长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请随我来,大家一定要小心行事,只怕那证人太厉害,十个八个人不是他的对手。”
说罢他在班头耳边耳语了几句,班头面露惊讶之色,随即带了几名衙役先行离去。
宋义长带着县令、县尉和几十号人来到赵天壬的卧房外,推门进去,冲着只有几件简单家具摆设的东墙喝道:“赵老爷,在夹墙里躲了这么久,也应该出来见见太阳了吧。”
众人大惊失色中,墙角吱呀一声推开一扇暗门,一个略带几分猥琐、眼神异常锐利的老人慢慢的迈步走了出来、
宋义长转身对县令说道:“这就是本案不得不见的重要证人赵天壬赵翁。”
县令如同看见了鬼魂一样,颤声说道:“你、你不是被烧死了?那我们这几天在查的是什么案子?”
赵天壬确实桀桀干笑了几声,声音仿佛是将无数砂石放入铜锅中摇晃,沙哑难听:“果然好厉害的南朝书生,你是怎么识破我的计谋的?”
“简单的很。”宋义长慢慢的说道:“阁下不愧是大冶县一等一的聪明人,你设了这个圈套来陷害肖公子,合县上下上万人没有一个人能看破的。并不是大家智谋不够,实在是你这个计划过于精巧隐蔽,以至于连我也看不穿当中的奥秘。”
“可惜的是,你缺乏一种画家所谓的点到为止的功夫,你自己亲自参与的画蛇添足的一笔,毁掉了整个精巧细密的阴谋网。”宋义长说道:“昨夜你连夜叫那仆妇印上去的半截血手印,就是让你露出行藏的致命错误!”
赵天壬一愣,沉声说道:“我原知道不应该找章氏加那个手印上去,但如果不及早将肖容定案了结此事,我也不容易从容脱身回北边去了。”
“不错,如果不是你多余的这个动作。我也不会识破你尚在人间了。”宋义长说道:“一直到昨日我检查整个宅邸的时候,我分明记得清清楚楚,在月门的墙上并没有这个手印,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一个想要陷害他的计谋。我想,这是赵公子在品赏石头的时候无意中手蘸着了印泥按在纸上留下的印记,估计当时你也没有在意,直到事后才想起来要用这个方法来进一步勒紧圈套。”
“不错。”赵天壬冷笑道:“不想这个小小的举动却被你窥破了整个盘算,这是我智计不及,甘拜下风。”
大冶县令高声说道:“你和肖容公子素不相识,为了什么要编织这么恶毒的陷阱来构陷他!”
“谁有心情来陷害这个纨绔子弟,”赵天壬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这不过是为了给某人一个教训而已。”
“你说的那个某人,就是肖容的舅父,也就是黄州孟帅的牙将。”宋义长说道:“只因为你是北地来的奸细,被肖容的舅父追查紧急,所以想出这个办法,一则可以假死脱身,二则也报复了肖容的舅父。”
“果然是聪明人。”赵天壬也不隐晦:“我实是蒙古国汉军万户张柔部下细作,真姓名不必对你说了,但北方人送外号千面佛,想必你也有所耳闻。”
宋义长一摊手:“从没听说过。”
那赵天壬哼了一声,继续说道:“那肖容的舅舅追查我已经半年,眼看就要追到大冶县现我的存在,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诈死以躲避,然后设陷阱杀死肖容,也好为我脱身北归赢得一些时间。”
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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