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资伦眼角微微一动,试探道:“我听说秦将军以前曾经在忠孝军中效力?”
秦武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淡淡的说道:“在陈和尚军中干过一阵子,后来和兵马失散了,于是开始四海为家。”
毕资伦又说道:“完颜彝精忠赤胆,奋身报国,大金的百姓们听了他的事迹,任谁不挥泪感动?将军能在他的麾下效力,是一生的荣耀。”
秦武仍旧平淡的答道:“他自己是完颜家的人,为自家出死力打仗有什么不对么?”
“可您也曾经食过大金的俸禄!”毕资伦踏前一步说道:“难道您就此忘记了大金朝廷的恩德了吗?”
秦武睁大了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给我听清楚,金国给我的每个铜板都没有白花,他们从我这里得到的级比在别人那里多了十倍。”
“但受人点滴恩德,当报以涌泉,这才是丈夫所为!”
秦武摇头说道:“现在已经没有金国了,先生若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以后一辈子都只能在痛苦里挣扎。”
毕资伦恨恨的说道:“皇上虽然殉国了,但是世上还有完颜家的血脉在,大金还有很多将士在各地奋力抵抗!仅仅暂居在南边的军队就有几十万人,月亮虽然只剩下一弯浅浅的月牙,但谁能知道它将来会幽而复明,再有照耀天下的时候呢?”
“你这是公然造反啊。”秦武笑道:“也亏了郑云鸣能收你在军中。”
毕资伦哼了一声:“他不过是想借助我的才干来帮他招募北方军马为他效力。罢了,如今大金宗庙倾颓,要想奋然再起,也只有稍稍借助一下南朝的力量。”
“但你要借助郑云鸣的力量,先就要给他显示一下你的能力。以他这等雄才大略的人物,只要你能展现才干,我想他是不会计较你私下里有什么心思的。”秦武说道:“不过你捣蛋归捣蛋,不要妨碍到我治军,不然到时候动用军法,可就顾不得同乡情谊了。”
毕资伦哼了一声,沉声问道:“若将来有一天真能再兴大金旗帜,重塑山河,你秦武的选择又如何?”
秦武正色说道:“我跟先生不同,先生是受过金国皇帝大恩惠的人,以你的官爵,即使投归南朝也不仅仅是一个参军的角色。所以你不能背弃金国。但我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介小卒,现在在南朝军中效力是为了郑总管义气深重。将来的事情,我说不好,也不能随便说,说不定历史展到那一步,是不会给人选择的机会的。”
毕资伦点头道:“这说法也在理。人生如棋局,很多时候其实我们只是人不由己......”
二人正说间,王子秋快步赶来禀报:“郑云鸣从白家寨回来了!”
襄阳的北门,郑云鸣与白翊杰等人连骑并行,一路奔城中而来。
经过襄阳之祸,城里居民大多对这个年轻的救命恩公印象深刻,路上不停的向郑云鸣鞠躬致意。害的郑云鸣也不停的点头答谢,点的脖子都酸疼了。
白翊杰跟在郑云鸣身边,漫不经心的看着襄阳城外的布防情况。
壕沟深邃,鹿角重重,看起来十分完备的样子。但是白翊杰认为如果自己担任攻城大将的话,大概能有四五十种办法清理到外围的工事直薄城下吧。
一定要将襄阳变成真正的金汤桶固,坚不可摧。
正行间,他突然现前面是几十辆独轮小车组成的队伍,每辆独轮车上都插着土龙军的旗帜。
押队的军官看见大将从城外返回,赶忙上来见礼。
郑云鸣举手还礼。白翊杰问道:“车上装的是什么货物?”
“工匠们需要的生铁和青铜。”郑云鸣说道:“这次抵御蒙古人竹将军这等射击火器出力甚大。但如果身管只用竹木未免杀伤力还不能尽善尽美,我考虑是否可以以熟铁青铜为材质,制作金属身管的竹将军,这样威力必然培增,等敌军再来的时候,防守就更容易了。”
“您对射击火器果然情有独钟啊。”白翊杰说道:“自有唐以来,大军一般将火药和火器看做是用烟雾和声响震慑对手的辅助兵器。只有近年以来才有了金人的飞火枪一类的纵火兵器和震天雷之类的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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