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道理。但每每看天下地理图时候,都觉得襄阳所处的位置,正是大宋的心脉所在。”
“如果被人制住了心脉,焉有大宋的性命在?这十六路千万百姓的祸福安康,都系于你郑官人一人之手。如果再来一次兵乱,被胡人捣破了腹心,大宋的时日就真的不多了。”
“是要做一副振国安民的济世良方还是要做一剂致人死命的毒药,一切全看你郑官人的用心了。”
郑云鸣惭愧的拱手应道:“有郑云鸣在一天,襄阳城绝不会落入胡人手中。”
秦郎中盯着郑云鸣看了看,点头说道:“那么这句话我收下了,就当成今天的谢礼吧。”
郑云鸣和王登回到大营的的时候已经是入夜,土龙军占据了叛乱的克敌军军营,将军营原先的主人们统统*在军营的一角,派遣重兵严密看管。
二人刚进辕门杨掞立刻迎了上来:“李必庆现在拘押在中军帐中,是否明早开始审问?”
“咱们连夜提讯,”郑云鸣边走边卸下血污点点的战袍:“去召6、葛二统制过来,咱们看看这李必庆葫芦里藏的什么宝贝。”
李必庆被押上来的时候已经是鼻青脸肿,嘴角耳边都有鲜血的痕迹,显然被抓住之后被愤怒的官兵好好招待了一番。
郑云鸣沉声说道:“你既被捉住,性命都掌握在官军手里,本将问你话时,趁早诚实交待,或许我能饶你一命。”
李必庆昂头说道:“既然已经被捉住,我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只可惜将军从我身上也问不出什么。”
葛怀大声问道:“你的顶头上司是谁,这个总能知道吧?”
“我家主人是大汗钦封平阳宣德等处管军万户刘嶷。”李必庆昂然答道、
“便是刘黑马又怎样?”葛怀把胸前的甲叶拍的啪啪作响:“这京湖还轮不到他来耍威风!”
郑云鸣伸手止住了葛怀的咆哮,又问道:“那胡狼又是谁的手下?”
“他不是汉人,是辽东渤海人,”李必庆的话语中透出一丝嫉妒的味道:“他是大汗怯薛中卫士,直接对大汗负责。襄阳城中的潜伏者没有位阶比他更高的,不过是他自己与太原方面联系,当中的内情襄阳城里的探子们都不知道。”
太原是蒙古用以统治中原的基地,那时候金国中都残破,且靠近女真崛起之地的东北地方,时不时出现反抗蒙古统治的事件。所以蒙古人无论是作战准备、情报联系还是事后收藏劫掠的战利品,大部分行动都集中在太原。
郑云鸣追问道:“胡狼现在在何处?”
“这问题问的真蠢。”李必庆一脸讥嘲:“纵使他安全逃出,难道还会示行藏于人?如果他连这点道理都想不通透,不是早就该被你们抓起来了么?”
郑云鸣吃了一顿嘲,面上却半点愠怒的表情也无:“胡狼的事情放过一边,你少时前说过这次兵乱是得到了蒙古配合的,是也不是?”
李必庆哼了一声:“若是有刘万户数千铁甲骑兵里应外合,怎么还轮得到你郑云鸣轻松干事?督兵救援全是那胡狼在筹划安排,也不知道他怎么跟上面沟通的,兵变乍起,竟然没有北方一兵一卒的救应。”
郑云鸣摇头叹道:“虽然是这样,如果不是土龙军及时赶到,只怕现在襄阳已经沦落到你等乱军手中。”
“不错,”李必庆恨恨的说道:“你营中那小娘子突出西门报信的时候,我就知道举事的时候可能会遭到下游大军的阻碍,但谋事在人,成败乃在天数,不幸失败总比坐望大好机会白白错过的强。”
坐在郑云鸣下的杨掞突然嘿嘿笑了两声,说道:“明明就是蠢,还怪到苍天头上,刘黑马留你这等人在帐下,真是叫人笑掉下巴。”
李必庆怒道:“你说什么?”
“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就叫做蠢。”杨掞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来问你,赖家娘子出城报信之后,你为什么抓紧时间动兵变?”
李必庆愣了一下,说道:“明知道有郑云鸣要来碍事,还不及早举事等着事情败露么?”
“若是寻常兵乱,当然害怕事情败露。”杨掞冷笑着:“但你不明白的是襄阳兵乱的主角并不是蒙古间谍或者潜伏的一小撮人马,而是北军。在这当中南北军的矛盾才是你们起事的基本。就让他郑云鸣带了兵来又怎样,南军合在一起人数也不如北军多。若是土龙军到了襄阳城,你又按兵不动。几万南北军挤在襄阳城这小小的地方里,没火星也要擦出火星来。又何必你多此一举来点燃战火?那时候南北军混战一起,襄阳附近更无一支人马能够前来救援,就算没有北方一兵一卒南下,你们也有足够的机会夺取襄樊二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