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敢跟陈煦直接对话,他们只是通过交头接耳的方式表达心里的不满。
陈煦将这些都看在眼里,他摆手示意乡亲们稍安勿躁。
“本官知道大家关心如何才能分到住房,很简单,对于有财力的人家,你可以用出银子,出价越高,房子越大越好,这叫一分钱一分货,我想大家不会有意见吧。”
这个世界从来不存在绝对平均主义,大同世界只是圣人心中的童话世界。其实正是因为有阶级、贫富的差别,生活在其中的人才有拼搏的动力,社会也因此而精彩。
陈煦不想改变这种现状,他也没能力改变这种现状,他只是想尽他的努力让天下所有人能公平的竞争,让寒门的骄子看到希望。
“本官也清楚,不是所有乡亲都能拿出银子,但你们也不用担心,只要你们肯付出劳动,争取工分,将来根据工分多寡,决定房子的面积。”
“大人。工分如何争取?”
台下窃窃私语了一阵,他们推举的代表鼓气勇气问陈煦道。
“关于这个问题,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们秉承的选择就是公平,按劳取酬,多劳多得。”顿了一顿,陈煦又补充道,“至于如何计算工分,朝廷会出台《劳动法》以确保你们的权益。”
《劳动法》对于大燕的百姓而言绝对是个新鲜词,陈煦虽然说得斩钉截铁。他们却听得将信将疑。陈煦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他并没有多做解释,事实会证明一切的。
“本官在这里要着重强调一点,这也是《劳动法》至关重要的一点,灾后重建所有劳动者必须年满十四岁。”
在现代社会未满十八周岁都属于未成年人,在大燕十八岁这个坎明显不合适,十五岁成家立业的大有人在,他也是斟酌良久,才定下十四岁这个坎的。
饶是如此。陈煦话音落地,全场也为之哗然。他们不能不紧张,家里十三四岁的半大小子,正是能吃穷老子的年纪。不让他们上工,这岂不是要坐吃山空?
“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本官决定开办学堂。十四岁以下,无论男女,都要去学堂识字读书……”
“大人此言当真?!”陈煦话没说完。不远处一个老汉已激动的站起身来。
读书识字,这对于大燕最底层的百姓而言,基本就是奢望,就因为不识字,他们祖祖辈辈才只能受累受穷,如果家里能出一个读书人,一旦出人头地,那绝对是能光宗耀祖的,陈煦只是上嘴唇碰下嘴唇,可对于他们而言,这就是未来。
“放肆!”陈煦的近卫斥道,如此质疑大人,这简直岂有此理。
陈煦摆了摆手,他道,“当然是真的。”陈煦说得斩钉截铁,他没有料到他话音落地,与会的超过半数的人竟然纳头便拜。
青天大老爷的呼声,回荡在耳畔,陈煦感慨万千,他今天这番话绝对不是一时兴起,他思考这个问题已经很久了。
大燕以农业为本,农民是构成社会最重要的组成部分,是国家的脊梁。农民用血汗养活天下士人,他们却还要承受士人也就是统治者无休止的盘剥。百姓养活士人,士人却享受国家给予的特权,这不能不说是一个畸形的时代,然而,无论是统治者还是被统治者,都觉得这是社会的常态,理所当然。
陈煦亦无力改变这种现状,就以土地兼并为例,其根本原因就在于士人可以免除劳役赋税,如果陈煦真的在朝堂上建议废除士人特权,那他就是整个士人阶层共同的敌人,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迎接他的将是士人们最激励的打压。
然而,国家风雨飘摇,已到了不得不改革的地步。权衡利弊,陈煦只能另辟蹊径。
大灾之后必有大治,这个时候推出自己的主张也是阻力最小的时刻。就以华县为例,陈煦查看过地震前华县的情况,去年是个好年成,然其赋税竟不足十年前的一半,陈煦知道这意味着超过一半的土地已落入士人阶层名下。
陈煦虽深得陛下宠信,但他也不认为他能虎口夺食,虽然华县一片废墟。流民、佃农,陈煦思考的是将他们组织起来形成一个新的阶层——工人。陈煦管他们一日三餐,根据他们工分多寡分配住房,这其实都是他们的薪水。根据马克思的理论,工人创造的劳动价值与其薪水的差值即剩余价值,他们的剩余价值就是陈煦打算卖给富人的房子。
为了将剩余价值最大化,陈煦决定将来拍卖那些房子,他当然清楚富人的购物心理:愿意掏一万两银子买房的业主,根本不在乎再多掏一万,什么叫成功人士你知道吗?成功人士就是买什么东西,都买最贵的不买最好的!
所以,陈煦觉得,他做房地产的口号儿就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