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屠户一手抓一个大元宝,笑的合不拢嘴:“那我就收下了,反正咱们两家也要做亲家,你我分的太清楚,反而没意思。等我见了娘娘,一定为大人美言几句。我们娘娘心里一高兴,兴许和府里的大姑奶奶关系就更好了?”
闵朝宗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味儿。
他们家芳华才是分位最高的婕妤,王美人就算怀着孩子,可万岁也没加封她啊!
王屠户凭什么趾高气昂,活像施了大恩给闵家似的?
当下,闵朝宗眼里再藏不住厌色,好在王屠户爷仨的心思都在那五个大元宝身上,倒也没留心闵朝宗的变化。
等王家走时,捎带着还打包了许多吃食,父子三人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开口什么都喜欢,什么都想要,几乎如蝗虫过境一般,连门口摆着的两盆牡丹也没放过。
说是他家的小女儿从小就喜欢这些花啊朵啊,闵朝宗无奈,只好叫人一并搬上马车。
好容易送走这爷仨。前院狼藉一片,闵朝宗看着就心烦,抬脚就要去后院大太太房里。
路过客房,却想起许久没见了闵云凯。遂推门而入。
哪想到眼前一幕却惊的闵朝宗跌坐在地:“救,救命!”
十几步开外,闵云凯被人掐住喉咙,两脚乱踢,脚下的锦被一半坠落在地,一半挤到床角。
他因抵抗而剧烈抖动的身体,使得床板上下起伏,眼珠子往外凸,马上就要断气。
行凶者并未因看到闵朝宗就放手,反而发力更猛。
闵朝宗连滚带爬往外逃。丝毫不顾及儿子性命:“杀人了,杀人了!”
前院乱哄哄都是干活收拾的,一听见老爷这样喊,都围上前,又瞧着三少爷的屋子门口打开。有几个胆子大的往里进,却只看见三少爷附在床头大口咳嗽喘气。
胆子大些的家仆在屋子里打量一圈,也没看见奇怪的人,忙回来找闵朝宗:“老爷,是不是您看走眼了?”
闵朝宗反手拍这家仆脑袋上:“老爷我什么眼神儿,会瞧错?赶紧进去问问三少爷,看他是死是活!”
家仆赶紧往里跑。问过之后,却又面色古怪了走了出来:“老爷,您真瞧错了,三少爷说他不过咳的猛了些,确实没有人要害他!”
闵朝宗从地上跳了起来,猛蹿进屋子。揪住儿子的脖领往外翻。
闵云凯的脖子一片青紫色勒痕,手印儿清晰可见。
“竖子,还敢说谎,这不是人掐的,难道还是你自己?”
闵云凯冷淡的将衣领扯回:“父亲说的不错。确实是我弄伤了自己。”
闵云凯咬死刚刚没人来行凶,大伙儿一会儿看看老爷,一会儿看看少爷,都不知该信谁。
不过倾向于后者的居多。
毕竟这个世上还没多少人傻到快要被掐死,却愣是声称没这事儿。
何况老爷刚刚吃了不少烈酒,说不定是眼花瞧错了,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管家几个忙进来搀扶住摇摇晃晃的大老爷,一路送回后宅门口,二门处,另有两个体格壮实的婆子接过,架着进了大太太的正房。
芳菲从窗口觑着大老爷进了屋,这才往后院来,厨房里进进出出全是人,三个媳妇蹲在墙根下刷碗,又有小厮烧水,品婆婆正指挥着人清点剩余食材。
“四姑娘!”大伙儿瞧见芳菲,纷纷躬身问安。
芳菲笑道:“你们忙,我寻品婆婆问几句话。”
品婆婆心下会意,不动声色的与芳菲来至拐角的小屋。品婆婆好歹也是个小管事,所以闵家的宅子虽小,却还是单留给了她一间。
品婆婆拐角这里清静,平日少有人来往,所以就挑了它。
屋中却是局促狭小,勉强放的下一张床,一张桌子。不过品婆婆每日打理的却干净,屋子整齐,映着新刷的雪墙,让人一看便舒服。
芳菲头一次来,不由得多打量两眼。
品婆婆端来水,“姑娘请用。”
“婆婆坐,我只有几句话问你,咱们不用拘束。”芳菲笑道:“二两银子叫你做一桌菜,确实是为难。”
“不为难,不为难。全仗着姑娘那几个菜名漂亮,奴婢瞧,老爷也没有生气的样子。”
“老爷吃了酒,这儿糊涂,所以没拿我问罪。”芳菲指了指脑袋,“听说刚刚去客房看三少爷,进去就嚷嚷有人要害三少爷,自己跑了出来,惹的大伙儿进去瞧。”
品婆婆紧张的问道:“难道真有人胆大包天?”
“奇就奇在,我那三哥一口咬定老爷瞧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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