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周粟乔手一点芳菲:“数你机灵。”她往外看了看,闵芳华的窗户已然紧闭:“我听说,平南郡王妃下了帖子请舅妈过府赴宴?”
“是吗?我倒是没听说。”
“你还和我耍心眼儿!这府里人人都不知,太太也断不会瞒着你。”周粟乔见芳菲还拿着她的花样子不放,赶紧夺了下来,不住的央求:“好妹妹,我还没见过郡王妃。来的时候外祖母可嘱咐过,进了京一定要去给郡王妃磕头请安。太太最听你的话,妹妹帮我说一声,请安的时候......带上我可好?”
芳菲笑道:“我还当表姐有什么为难的?原来是为这件事。你等着,我立即叫了小丫鬟去问。”
芳菲抬手叫来双儿。
双儿与瑶香正在门口给芳菲分线,见姑娘招手,忙进来:“姑娘唤我什么事儿?”
“你去大太太屋里瞧瞧,若没客人,只问明日去平南郡王府,太太都预备带谁。”
双儿扫了扫周粟乔,笑着跑了。
且说她去了大半天功夫,回来的时候抱着几卷绸缎,呼呼喘着粗气。瑶香赶紧跑去接,二人合力才将东西搬进屋。
“我去的时候,太太正好在分缎子,这几匹是给姑娘和表姑娘的,太太说,请表姑娘先挑。”
周粟乔见这些料子均属上乘,颜色也新鲜,每一件都好。可越是这样,周粟乔越是不能先挑。
她把料子往前一推:“我这个做姐姐的哪有先挑的道理?”周粟乔捡了一块鹅黄色在芳菲身上比量:“表妹穿这个颜色最衬皮肤,还有浅云色也极好。”
芳菲笑着接过:“表姐先别忙,问问双儿才要紧。”
周粟乔小脸一红,知道自己的小把戏没奏效,遂不再吭声,只是默默地看向双儿。
双儿不紧不慢的笑道:“太太说两位姑娘都去,还特意嘱咐表姑娘穿那件练鹊锦。”
周粟乔心下为难:“这眼看就端午,穿练鹊锦......似乎热了些。”她不由得想起碧荷那件半遮半掩的纱衣,念头只一闪,便忙掐死在萌芽中。
双儿为难道:“可是太太一定要表姑娘穿那个,还说,表姑娘有一根錾花金凤簪,也一并戴着。”
周粟乔满心的不情愿,衣裳太厚重,首饰太老旧,都不可心。
见平南郡王妃是多大多重要的事,只配这样的衣裳首饰,可叫她怎么出门呢!
芳菲已然明白,便笑道:“我觉着倒好。先不说那练鹊锦多贵重,只说表姐的錾花金凤簪出自银作局,就不同凡响。郡王妃是什么人物,只怕一眼就能瞧见出处。表姐要是嫌你的錾花金凤簪老,不妨叫人出去问问金铺里的工匠,看能否换新。”
周粟乔知道事情不可更改,只好叹气道:“算了,明儿就去郡王府,送出去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换回来。”
她悄声与芳菲道:“不是我草木皆兵,实在......表妹应该知道我的心意。”
“表姐什么心意呢?我可有些糊涂!”
“瞧你大姐姐的福气,想必你们家和平南郡王府的婚事也要就此作罢。我心里不服气,若不争一争,也对不起外祖母的期盼。”
周粟乔祈求的眼神望向芳菲:“表妹,你会助我一臂之力吧?”
“这......”
“表妹若肯帮忙,我还告诉表妹一个秘密!”
芳菲心思一动:“什么秘密?”
周粟乔见她问,反而不说:“既然是秘密,说出来自然没有效用。不过表妹明日肯帮我,我连同这秘密和邹姨娘当年的故事,一并说给表妹听。”
周粟乔画了个大大的饼,等着芳菲上当。
至次日,大太太又细细看过送郡王府的礼,一共十二样,都与端午节气有关。礼物本身并不贵重,只是这份心思难得。
大太太又将两个女孩儿叫到身边,见周粟乔果然按照她的吩咐打扮,不由得笑道:“大家闺秀,就该如此穿戴,可千万别学小家子气,把什么轻纱围在身上,瞧着就叫人觉得轻浮。”
大太太又赞了周粟乔头上的簪子,见小女儿也是精神利落,心中欣慰。
一时外面车马准备妥当,管家娘子忙进来问出发时间,大太太这才领着女儿,外甥女往院中来。
隔壁的窗户不知几时被轻轻挑开,露出一条三寸宽的缝隙。闵芳华坐在窗边,正冷眼看着母亲领着庶妹,表妹欢欢喜喜出门会客去。
“姑娘,”站在旁边的大丫鬟素茶哀求道:“宫里的两个嬷嬷还等着姑娘去敬茶呢!咱们只歇歇,歇歇就好,可千万别耽误了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