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娘子见大太太怒了,又是摆手又是摇脑袋,不敢和四姑娘牵扯上关系:“太太误会了,确实和四姑娘没关系,是奴婢想着早上姑娘叮嘱过,太太走后要看好门户。奴婢察觉表姑娘那里不对劲之后,立即就叫了守后门的婆子来问。她开始还不肯讲实话,后来叫奴婢等一吓才交代,原来表姑娘昨晚上叫明芳拿了一两碎银子与她,太太和四姑娘走后,表姑娘就扮成了小丫鬟的模样,与绿果儿偷偷溜出了金安街。”
大太太目瞪口呆:“这,这人呢!”
管家娘子忙道:“太太先别急,人已经找回来了,除了受点惊吓,并无大碍。”
大太太厉声厉气问道:“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管家娘子迟疑片刻,轻声回着:“奴婢想,表姑娘在京城里也没什么亲戚,只有平南郡王府还算是熟悉,表姑娘在府里的时候就与那位世子关系亲密,或许会去那里。所以赶着与人去找,果然,就在平南郡王府门口撞见了表姑娘。那会儿,表姑娘正被门房轰出来,受点轻伤。”
大太太一阵阵冷笑:“丢人丢到了王府门口,这就是周家出来的好家教?我那小姑子处处彰显着要强劲,生出来的女儿却不识好歹。涎着脸贴上去,竟被门房轰了出来,明日还叫我怎么去郭家见人?芳菲,你立即去写信,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告诉给老太太。”
芳菲见大太太真动了怒,便笑道:“太太息怒,天高水长,老太太就算知道,无非打发个婆子来训斥表姐几句。这一来一往,又是整月。与其处处提防,不如明天下个帖子将世子请来,大姐姐在王府住了这么久,一定想念母亲。”
管家娘子忙随声附和。宝莲等也称这样安排有理。大太太被她们一劝,心里这才有些松动。
且说周粟乔这边装病不成功,又叫管家娘子捉了个现形,早就是寝食难安。她在后院里足不出户。只叫明芳等去前面打探。听说大太太已经回来,用过晚饭后就叫管家娘子去问话,心知白天偷溜之事是瞒不住了。
“这可怎么好!依着大舅母的脾气,恐怕要送我回富春!”周粟乔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见明芳和绿果儿两个不说话,就恨道:“都是你们两个怂恿着我偷偷跑出去,现在还不快想办法度过这一关?”
绿果儿只知道哭,大太太走前说的那些话字字入耳。想也知道,大太太不敢拿姑娘怎么样,她们这些做丫鬟奴婢的却是贱骨头。杀了打了不值钱。若是杖责一顿也就罢了,就怕大太太心狠手辣,将她和明芳等都发卖出去。
“姑娘,”绿果儿抽抽嗒嗒道:“咱们去求求四姑娘吧,有她帮忙。大太太一定舍不得责罚您。”
周粟乔早想到了闵芳菲,可是,上一次在佟鹤轩那里,她和闵芳菲已有几分针锋相对,来京城这一路上,闵芳菲更是少言寡语,明着亲近自己。暗中疏远自己。
去求她,说不定还会被嘲笑。
周粟乔的脸上流露出不情愿之色,绿果儿赶紧将明芳推出来:“明芳妹妹,你服侍过四姑娘,多少还有些情分。我们都知道,你与紫英关系最好。不如先去探探风声,等知道太太怎么裁断,咱们再另作打算也好。”
明芳踉跄着往后退,忙摆手:“不妥不妥。姑娘也知道,如今不同往日。四姑娘身边的人都恨我入骨。我去了不但不告诉实话,反而会胡言乱语,到时候更害姑娘。”
周粟乔眼珠子转了转,柔声笑道:“好丫头,你往日总说要表忠心,今日才能看见这份忠心究竟在何处。”她拉着明芳来到房门口:“嘴巴甜一些,等事情办成回来,我重重赏你!”
明芳被强推出了门槛外,还想开口再求,房门却早已经紧锁。
明芳干瞪眼站了片刻,才垂头丧气的往垂花门的方向来。
屋中人等的煎熬,周粟乔一会儿起身,一会儿坐下;一会儿偷偷推开窗棂往外张望,一会儿坐在绣墩上大口大口喘粗气。
绿果儿哀求道:“再这样下去,还没听到消息,姑娘自己先病了。”
周粟乔不耐烦的甩手,根本不理会她。绿果儿哭丧着脸,心里觉得冤枉。明明是姑娘自己要去平南郡王府,她该说的也说了,该劝的也劝了。最后事情败露,里外不是人的反而成了自己。绿果儿要是一人担着责任也无所谓,可看刚刚那场面,要是明芳真打探出什么,自己这个大丫鬟的地方恐要不保。
绿果儿为了自己的利益,竟开始暗暗期盼明芳空手而归。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明芳才匆匆回来报信。周粟乔听说大太太明日要请郭潇来,先是喜出望外,又听说闵芳华也在被邀之列,方恍然明白大太太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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