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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他娘的邪门儿,香案下好像有人。来人,跟我进去看看。”朱彪喊了两个匪兵,一起又进到正厅。他猛地掀开黄绸布,看到香案下蹲着一个人,手里还拿着一把驳壳枪。
朱彪见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外面,纵身跳上了香案,“砰砰”两声枪响,跟着进来的两个匪兵遭了殃,一个被打中大腿,另一个在掀开黄绸时低着头往里看,结果正打中脑门,当时就没了气。
朱彪动作很快,他跳上香案后脚尖一点又从一侧落到地上,双手拿住案头把香案掀翻了,然后揉身上前,踢飞了枪,顺势向下蹬去,正好蹬中了这人耳根,这人“啊”的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朱彪提着这人后领把他拖出正厅扔在院子地上,大喊道:“老蓝,你她娘的马上进来认人。”
朱彪喊了半天也没见蓝万贯进来,这时地上的人缓过来,喘了一口长气。朱彪用脚把这人翻成仰面朝天,踩住了他的胸脯,对身边的匪兵吼道:“快去,把老蓝给我架进来。”
蓝万贯死活不肯进大巫的院子,两个匪兵几乎是把他搬进来的。匪兵一松手他就瘫倒在地。朱彪身一手提住他胳膊,指着地上的人问:“老蓝,你看看这人是谁.”
蓝万贯勉强睁开眼睛,看了看,有气无力的说:“刘宝龙,他就是刘宝龙。”蓝万贯全没有了报复后的喜悦,满脸愁苦的说完就长吁短叹起来。
朱彪却狂喜的大叫:“哈哈,哈哈,老子抓到了共-党书记。兄弟们,快把他捆起来抬走。”
刘宝龙被朱彪踩住胸口喘不过气来,等朱彪挪开脚他不住的喘着粗气。他任凭土匪把自己的双手捆上,接着又把双脚捆在一起,然后一根粗棍子从手脚间穿过,自己的身子就离了地,被两个土匪抬着晃悠悠的走。
此时刘宝龙还糊涂着,土匪做这些的时候他几乎都没有感觉,刚才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时隐时现,乱纷纷的让他想不清楚。
他记得先进了蓝凤奴家里的院落。因为他想娶蓝凤奴,曾经几次来这里访贫问苦他知道这里无处躲藏,就从东面翻墙进了下一个院落。他也知道那个院落是大巫的住处,但他上任以来严守党的民族政策,从来没有打搅这个地位在少数民族中至高无上的大巫,所以没有进过这个院子。
他直接跳进了内院,看到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站在正房门口看着他,眼神中透露出些悲伤,让他心里很不舒服。老太婆伸出鸡爪般的手指了指屋里,示意他躲进去。他进了房,发现除了香案外没有任何家具,更没有藏人的地方。
老太婆又指着香案下面要他进去,他以为下面会有个暗道,就钻了进去,结果里面除了地面就是墙壁,他发现上当了刚要出来,就听到土匪已经进了院子。无奈之下,他只好躲在里面不动。
他能清楚的听见土匪们在院里吆喝,接着有几个人进到房子里。有两个土匪掀起了遮盖香案的绸布,对着他的脸看了半晌。他本来就要开枪了,但看土匪的眼神好像并没有看见他,他勾紧的扳机又松开了。
没过多久,又一股土匪进到院里,他听到了蓝万贯的哭喊,料想这反动分子一定向土匪告密了,心里恨透了这个土财主,可是这时他除了躲着什么也做不了。不多会,绸布又被掀开,一个土匪探进头来,脸和他的脸相距不过两寸,可还是看了看又走了。
他觉得自己似乎隐身了,土匪和自己面对面也无法发现。从外面蓝万贯的哭喊声中他已经知道那个老太婆就是大名鼎鼎的湘西大巫,那么自己的隐身一定是大巫施展了法力。作为革命的无神论者,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他是无论如何不会相信有这种事情的。
他以为自己在大巫的帮助下能够躲过此难,甚至开始想以后怎么感谢大巫。他是县委书记,不能宣传鬼神,但这大巫的法力是自己亲身体验的,这让他很为难。就在这时,他耳边传来一阵凄凉的叹息,接着一股阴风吹了进来,让他打了个寒颤。
在往后,他就听到有土匪说香案下有人。他意识到自己暴露了,当土匪再次掀开绸布时他开了两枪,把面前的两个土匪打翻了。接着香案飞了起来,自己头受到重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天下难道真的有法力,如果不是,怎么前两次土匪都看不见自己?可大巫真有法力,自己后来又怎么暴露了?自己是党的干部,怎么能相信这种鬼神般事情呢?可是不信,这些的确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啊。
刘宝龙脑子乱哄哄的,已经陷入了模糊中,也没注意土匪把自己扛到了什么地方。直到土匪把他扔到地上,身上的疼痛才让他清醒过来。
“特派员,许司令,看看我抓到了谁,哈哈哈哈。”他听到朱彪在身边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