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来而来几匹快马,咯噔咯噔的踩雪声在宁静的小巷中格外明显,熙凤顺着帘缝儿一瞧,嘿,居然是那个在王子腾府外打过一个照面的小公子。锦衣貂裘、乌黑朝靴,腰间悬着把银色长剑,然而面容颇俊,唇边带着一点朱砂痣,笑容微微,春风得意马蹄疾,说的便是这般吧。
身侧跟着另一个锦袍公子,头上戴着暖猫,紧赶着和那公子说话:“二公子今儿又得了圣上夸赞,真是年少有为啊!想来咱们这样人家,原不比那起寒酸,定要‘雪窗荧火’,学成个书呆子才罢休。咱们习武之人,一日得见天颜,方得扬眉吐气。咱们以后就这么做去,方是咱们的口气,将来这世袭的前程定跑不了你袭呢。”那二公子一听,忙阻道:“冯兄休得胡诌八扯,那里就论到后事了。”一面又笑道:“我来京城没几年,咱们一向少会,老世伯身上康健?”那冯公子答道:“家父倒也托庇康健。近来家母偶着了些风寒,不好了两天。”见他面上有些青伤,便笑道:“这脸上又和谁挥拳的?挂了幌子了。”冯公子笑道:“从那一遭把仇都尉的儿子打伤了,我就记了再不怄气,如何又挥拳?这个脸上,是前日打围,在铁网山教兔鹘捎一翅膀。”那二公子便问:“几时的话?”冯公子道:“二十八日去的,前儿也就回来了。”二公子道:“怪道前儿我跟着父王去沈世兄家赴席,却不见你呢。我要问,不知怎么就忘了。单你去了,还是老世伯也去了?”冯公子道:“可不是家父去,我没法儿,去罢了。难道我闲疯了,咱们几个人吃酒听唱的不乐,寻那个苦恼去?这一次,大不幸之中又大幸。”
见到了分叉路口,那冯公子便说道:“论理,今儿是你的喜庆日子,我该陪饮几杯才是,只是今儿我有一件大大要紧的事,回去还要见家父面回,实不敢领。”二公子便拱手道:“冯兄自便,你我兄弟他日再聚也不迟。”
听他们说了这半晌,熙凤猜出了那个冯公子的来历,毕竟京城中的权贵人家也不少,但像这样一个权贵子弟却是一少年英侠的模样,想来也不能猜,他应该就是神武将军冯唐之子,“红楼四侠之一”的冯紫英,是一个交游很广,较少封建束缚又带有某些纨绔习气的年轻公子,今儿见了真人果然气度不俗,只是没有柳湘莲人长的秀气,但粗眉大眼,英气十足。
只是这二公子是谁熙凤却猜不出来,见他往北静王府的方向去了,又被人称为“二公子”,想必是水溶的弟弟。但水溶既然有个弟弟,为什么红楼原著中从来不曾提过,听他说话,那老北静王应该对他颇为宠爱,自己又有武艺官职在身,正是年少有为,春风得意的时候。若按原著来看,水溶应该在去年的时候便袭了北静王的王位,既然袭位说明那老北静王已经不在人世了,但如今这北静王依然活的硬朗。原著中水溶一辈里也断没听说过有什么庶弟存在,只是如今这红楼仿佛被自己打乱了一样,有些事情已经渐渐发生了变化。
熙凤摇了摇头,只是心里有点心疼水溶,堂堂一个世子在府内发着高热,若是像宝玉早就唬的全家上下鸡飞狗跳了,而他却连药都没人叮嘱他按时服用。时隔这么久见到他,个子却愈发长了,长身玉立足足有一米八多,只是略清瘦了些。皮肤也白净的不像话,发起烧来脸上仿佛擦了胭脂,美若朝霞;连那只小小的耳洞都烧的通红起来,熙凤想起便觉得心里跳的飞快,急忙拍打了两下脸颊,自言自语道:“我这现代人发什么痴癫,就算他长的好些,也不用这般扭捏失神的。不过若是在现代,这样的人物定是超级偶像级别的,准能迷死一群小女生。可惜生在了古代,又是这般尊贵的身份,岂能是我这商家女子肖像的……”
熙凤正出神,马车已驶到了家门前,一个粗眉大眼的丫头正在门口探头探脑,管家喝道:“哪里来的小蹄子,见了主子躲躲闪闪的也不出来候着?”那丫头吓的哆嗦了一下,赶紧奔出来跪在一旁,熙凤正下马车见这阵仗,不由皱眉道:“七叔,不要在家门口喝骂下人,被人见着了不知怎么说呢。”那管家忙低头答是,熙凤转头又问那丫头:“我看着你面生,不是我府上的丫头吧?”
那丫头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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