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
“絮儿!!”
陆听焘瞪着她,一时间目眦尽裂,奋力想要抱她周全,却难以实现。
眼看弯刀就要砍到那絮儿身上了,忽然一个半透明的人形往她身上一挡,弯刀没过了影人的身体,应声而断。
那名红褂男子眼睛发红地看着影人没有五官的脸,双腿发颤,不住往后退去。可是影人如同鬼魅一般飘到了他身边,胳膊朝他肚子上一挥。
那红褂男子只觉得撕心裂肺一阵剧痛,一双眼睛瞪得滚圆看着自己的肚子,只见肚子上划了一条大口子,肠子呼呼地往外掉……他惊恐地颤了颤,倒地,气绝而亡。
那絮儿何时见过这样残忍的场面,受了惊,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劳鹭见状,马上走到她身边,将她扶住,然后将燕十一留给她的两个影人招呼回来,守在旁边。
“陆某谢过劳姑娘救命之恩。”陆听焘吊到嗓子眼的一颗心落回肚中,专心应战,很快便处于上风。
红褂男子们一看势头不对,大半都朝地面跑去,留下的只是那些已经重伤无法行走的,或者就是死了的。
陆听焘见此状,松了一口气,提着的内力一散,浑身无力的半跪在地上,只觉得胸口一闷,毒气攻心,口中吐出了一口黑血。
“陆郎!”那絮儿跑了过去,只见陆听焘的后背有一道极长的刀伤,伤口处血肉翻飞,上面的血是黑色的。
“刀有毒。”那絮儿一惊,眼泪哗啦地流下来。
“絮儿,我没事。灌题山不要了,我们出去,以后我照顾那氏一族。”陆听焘挣扎着起身,但是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倒在了那絮儿的怀里。
“陆郎,陆郎!”那絮儿哭喊,转头道:“劳姑娘,救救陆郎吧!”
劳鹭为难地看着她,“我不会医术……”我不过是个医科大学大一学生,还是外科的,哪里会解古代那些古里古怪,凶险狠辣的毒。
“怎么办,怎么办……?”那絮儿有些绝望的呜咽道。
“咳咳咳,大小姐,让老夫来看看,咳咳咳……”
劳鹭闻声看去,只见一旁黑暗的角落里,有个细长的黑影,听声应该是个老头。
那絮儿眼睛微微闪光,仿佛一下子看到了希望,“老夫子,老夫子,絮儿怎么把你忘了……”
劳鹭连忙给一个影人下令,影人身影一闪,到了那个铁笼之前,用胳膊砍断了铁杆,将里面的老头给带了过来。
只见此老头一声破烂的长衫,却一丝不脏,依旧是白色的,依稀可以辨认出是一件儒衫。他有些骨瘦如柴,但是还是精神奕奕,查看了一下陆听焘背上的伤口,然后静心号脉。
“此毒很奇怪啊……”他叹息了一声。
那絮儿的心一下子紧绷起来,急切地看着老夫子。
“待老夫先用银针替他封住穴道,等出岛,再行医治。”说罢他竟然从已经几乎变成了布条的衣服里拿出了一个三根手指粗细的布卷,展开,里面竟有几十根银针。
老夫子捋着不长的胡子,点头一笑,语气里有一种自豪,“幸亏老夫没有把吃饭的家伙给丢了。”
他拈起一手一根,一根一扎,不多久,陆听焘身上各处大穴都扎入了一根银针。
老夫子长舒一口气,伸手摸了摸额头擦汗,“好了,只要不运功,几日之内,性命无碍。”
“絮儿多谢老夫子……”那絮儿连声感谢。
劳鹭则是在一旁感叹,当初如果知道会来这里,一定学中医啊……
陆听焘慢慢清醒了过来,一见身上的银针,便心中了然。
“陆郎,这是博识的夫子。”那絮儿介绍道。
劳鹭闻言,顿时对他刮目相看,那伪小孩的老师,不就是一个大号的人精。
那老夫子胡须一缕,下巴一抬,看着陆听焘哼哼了几声,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冷声道:“看来你小子还算值得托付。和絮儿博识一起尊称我一句老夫子吧。”
啧啧,果然脾气怪异。劳鹭在指挥影人砍断铁牢的百忙之中,抽空摸了摸下巴,做出判断。
陆听焘抱拳失礼,“多谢老夫子救命之恩。”
他们说话间,铁牢已经悉数砍断,那氏一族的人都相互搀扶着出来,那个被殷虹娘射死的,也被抬着。
“你去扶着他。”劳鹭挥了挥手,一个影人过去,帮着那絮儿搀扶起陆听焘。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上去吧。”劳鹭道。
等到了地面上,那氏一族的人都喜极而泣,纷纷大呼:“没想到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