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少爷先天不足,再加上这三年里东躲西藏,不能治病。”柳阿婆责问道,“都是你,从头到尾都是你害死恒儿的。”
劳鹭听着听着,晕了。柳池恒不是柳家少爷么?
燕十一朝跟着卢员外身后的燕老大和燕老六招手示意,两人马上也上了这棵树的另一个枝杈,燕老大朝燕十一挑了一下眉毛——听听他们说什么。
卢员外站在那里半天不说什么,在灯笼火光的印照下,好似非常伤心。“阿芙啊,是我害死了恒儿,害了你一辈子。”
听到这里,燕十一觉得糊涂朝劳鹭看一眼,想要知道她听懂没有。抬头着实把自己吓了一跳,只见劳鹭趴在树杈上,专心致志地盯着下面,两眼金光闪闪的,一副“不要来打搅我听八卦”的表情。
燕十一摇头,好气又好笑,女子么,果真会比较喜欢知道人家的八卦事。
“不,不,不是你。”柳阿婆又反驳卢员外,转身朝墓碑走去,从篮子里拿出一些香烛来,替两座坟墓点上。
“是我,是我天生煞命,克死父母,小小年纪沦落青楼。二十五岁遇上你,以为遇到了真正的归宿,你也真的把我赎了出来。”柳阿婆语气平静,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劳鹭却听得心酸,可能都是女人的原因。
“阿芙……”卢员外想要说什么安慰的话,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因为亏欠太多么,劳鹭想着。
“可是你不敢娶我啊。我也不图什么名分,一直藏着也无所谓,直到恒儿出生,那段时日,我真的快乐。”柳阿婆脸上露出了笑容,里面的确有幸福。
可是卢员外不敢看。将头扭向了一边,看到了那座小小的坟墓,是座新坟,上面几个红红的大字,清楚地写着“柳池恒之墓”。卢员外步子发颤,慢慢地走了过去。
“后来你的妻子知道了。派人来把我打了出去,你也不敢再见我。我一个刚刚生产完的女人。带着个还不足月的孩子,哪里有活路。去投河,幸好被柳老爷夫妇救了,他们膝下无子,便收了恒儿做亲子,看我可怜。又不忍我离开儿子,便同意我做了奶娘。”
柳阿婆转眼看着卢员外,眼里出现了恨意。“他们都是好人呐,救了我和恒儿的命。可是你后悔了,为了找我,便去结交老爷,无意间得到老爷的秘密后,便出卖了他,柳家灭门,只有我和恒儿逃了出来,现在恒儿也死了。你说,一切是不是我这个煞命女人的错,我注定了要一生孤老,身边不能有亲人。”
柳阿婆越说越激动,冲过去拉住了卢员外的衣领,拼命摇,拼命问。
燕十一听完,觉得世事无奈,转头去看劳鹭,只见劳鹭一手握拳,一手死抓着树干,咬牙切齿,眉毛竖起,杏目怒睁,满脸恨意,看着前面的景象,好像要去帮柳阿婆打卢员外一样。连忙拉住了劳鹭扬起拳头的手,“鹭子,别冲动。”
劳鹭转头看着燕十一几人,咬紧的牙关里挤出了几个字,“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都坏。”
燕老大和燕老六闻言,一脸委屈地看着燕十一——十一,管管你家媳妇,怎么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呢,我们就是好男人的么。
燕十一一手拉住劳鹭,一手扶额。
鹭子就是这样的,上次清水楼的厨房大婶哭诉说丈夫好赌还打人,被劳鹭听到了,直接拉着大婶,冲到了赌馆,把大婶的丈夫扔到了大街上,对着脸一顿打,打完后顺手掏了自己的钱袋给大婶,让她带丈夫去看病,并且告诉她丈夫,如果还敢赌博家暴,就阉了他。
这件事情把大婶的丈夫吓得,还真不敢赌钱打老婆了,专心干活挣钱。就昨天,厨房大婶还拿了鸡蛋来谢劳鹭呢。
这件事情发生,燕十一也挺高兴,劳鹭掏他钱袋的时候那个顺手,让他觉得亲近了。
树下的卢员外可不知道树上有个打了鸡血一样的女人要打他。
“阿芙,你跟我回卢家吧,我给你名分,再把恒儿迁回祖坟,我好好地补偿你们。”卢员外又要伸手去拉柳阿婆。
“我不稀罕什么名分,恒儿是老爷夫人的儿子,永远姓柳。”柳阿婆愤怒之极,推了卢员外一把,卢员外一个不稳倒了下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阿芙,你真的不肯原谅我?”卢员外觉得自己摔伤了,吃痛,不过心里也不好受,亏欠柳阿芙和恒儿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原谅你?”柳阿婆的声音有些变化,音调上扬,变得古怪。这引起了燕老大他们的注意,燕老大朝燕老六示意,密切注意下面的事情。
“你是不是应该先问问老爷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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