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名声因他蒙羞。
而今天这种形式的要胁,只怕浅云县主也做不到。
可再想起凤翎咬牙切齿冷笑着以婚书相胁的模样,秦天河此时亦觉得心悸,心跳如雷。
强烈的预感。
若真是她,想要的只有一个……
秦天河心中一跳,可来不及深想,肩上便被谁用力的拍了一下,吓得他条件反射似的将手中的纸揉成团,差点没往嘴里塞下去。
身后传来一阵大笑,“哈哈,秦大人!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难道是在想如何抱得美人归?”洛十一边笑,边凑近秦天河的身边,故作神秘的道,“春风阁……合秦大人的心思吧?”
“十子皇子说哪里话来,”秦天河作势清清嗓子,转身向洛十一拱手,正色道,“下官是朝廷命官,岂会去那种风月场所?”
“咦,什么……风月场所?”洛十一转脸向箫云笑问,“阿云,我刚刚说了什么没有?”
“没有。”箫云那张永远没有表情的冰山脸和一板正经的回答,却总能和嘻皮笑脸的洛十一相得相得益彰,营造出很喜剧的效果。
“恰似春风相欺得,夜来吹折数枝花……”洛十一笑嘻嘻的、十分暧昧的、摇头晃脑的吟了两句诗,睨着秦天河。“春风阁。大人,想多咯!”
又垂脸轻拍秦天河的胸口,笑道,“不过,安啦安啦,都是男人,我能理解,我不会向父皇告状的。我不是那种小人,不会暗里捅人一刀的,是吧。阿云?”
洛十一转脸再向箫云求证。
这回箫云没理他。
洛十一便回过脸,带着笑的,有意无意的看秦天河的手。
秦天河将手中的纸团握得更紧。向洛十一拱手,“下官还有要务,先行告退。”
洛十一笑着霎眼。
秦天河向箫云拱拱手后,转身正要离开,不料。身后的洛十一又是一声大叫,“呀!秦大人!”
这样冷不丁的,秦天河差点没给他吓得一颗心脏跳出来。
无奈的回身,无奈的拱手,“又怎么了,十一皇子?”
洛十一指指秦天河的手心。“我忘说了,那是莫公公给大人的吧?我刚才看见了……那样,”洛十一伸手做了个“揉”的动作。冲他瘪瘪嘴,又指他的手,“那是……亵渎圣意,”
洛十一冲他伸长脖子,故意压低声音。很认真的说道,“欺君哦!大人。罪名可大可小。大人可得当心。”
“这是……莫公公托下官办事,”秦天河看着自己的手,却仍是将它握得紧紧的,强调一句,“私事。”
不等洛十一回答,秦天河再向他拱手,“下官告退。”
转身后,秦天河还是先小心翼翼的将揉成团的纸展开抚平,对折放进信封,再小心翼翼的放进怀里后才大步离开。
“你吓着他了。”看着秦天河急匆匆离开的背影,箫云道。
“他要只有那么点胆子,也不敢再娶候爷女。不过也难说……”洛十一却是像想起了什么,却没有将话说完,收笑白了箫云一眼,“装什么好人?隔山震虎,这法子不是你想的么。你知道父皇的脾气,你是没见着,我向父皇提议的时候,那个汗流得哦……”
洛十一正想抬手往额头装着抹汗。
“我见着。”箫云看他一眼,将他的话噎了回去。
也是,他和父皇谈话的时候,箫云正在旁边杵着呢。
还不是一样嘻皮笑脸的。
几个皇子里面,也只有他敢这样笑着,撒着娇跟皇上说话。
也许正因为如此的特别之处,反倒让皇上赞他心思单纯,有一颗“赤子之心。”
赤子之心?
箫云带着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洛十一一眼。
洛十一只一眼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实在恨极,为什么这丫的长就这样一双会说话的大眼。
这丫的是不是还想一口啐在他脸上?
有的时候,洛十一实在不想明白他的意思。
这丫的眼里的话会比他嘴里的话更加恶毒!
人不可貌相,这丫的真不是好人。
洛十一腹诽一番以后,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解释,“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妙处。”
“除了我,谁敢跟父皇做什么交换?”
清了清嗓子,瞟一眼箫云,洛十一很骄傲的继续说道,“八哥呢,素有贤名,府里的下人不小心惊扰百姓都要被当众杖责的,这有点太过,人谁无过呢,是吧?”
“而他为人一向行为磊落,他若是跟父皇说什么交换,父皇便会细下考量他是否别居用心,他自然不敢讲;六哥呢,心思深沉,父皇会想得更多;我却不同,我不正经惯的,难得正经一次,父皇只当陪我玩玩便了。父皇也好,哪个做父亲的,不希望儿子能有点出息呢?”
箫云再看他一眼。
有道理。
就好比一个人人称颂的好人,一旦做了一件坏事,人们会说他虚伪;而一个罪大恶极的坏人,只要做了一件好事,人们会对他竖起大拇指,说他浪子回头,痛改前非。
所以好人要永远做好人,坏人可以有“金不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