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陪着徐庚寅终于在距离路旁的一个小草堆中找到了那个已经被露水沾湿了的荷包,孤零零地挂在那枝杈上,底下的流苏都缠在了草堆里,徐庚寅宝贝似的捡了起来,拿在衣服上擦了擦,要往腰间去挂。
“流苏都乱了,还怎么挂。”宝儿伸手抢过了荷包,拿掉缠在流苏上的小叶子,兴许是徐庚寅从这上去的时候勾到了草堆上的枝桠,“你怎么会来河边找人的。”
徐庚寅有些郝然,“我以为你…”
宝儿走上河岸,裤腿边上已经沾湿了一片,夜风徐徐,对岸的灯早已经灭了,也不知道什么时辰,宝儿甚至觉得天是不是要亮了。
“你以为我要寻短见?”宝儿望着那河面,月光不知道何时已经在上头洒下了一片的绫波,像是长长的绸带,蔓延到了桥的那头。
徐庚寅忙摇头,“不是,我以为你们来过这。”他才不会说是怕宝儿她们来这玩失足落下去了什么的。
“快回去吧,已经很晚了。”宝儿收回视线,将荷包放进了贴身的袋子里,“我回去修补一下再给你带过来。”
徐庚寅见着那荷包被她贴身放了,脸一下就红了,也不知道什么心思在作祟,只是觉得脑门都一阵的热,背后更是出了一层的汗,宝儿见他跟着去了书院的方向,“你不回家?”
“不回去了,我回书院。”他让阿达带着家奴都回去了,“这么晚了回家动静也大,明天还有课,我回书院就好。”
书院有宵禁,除了偶尔过节的时候门口可以自行出入外,其余的时候卯时一到就是宵禁,入者不可出,出者不可入,宝儿有些愧疚,不止是二哥和徐庚寅他们,还有几个和他们关系比较好的学生也帮忙出来找她们,这会都得经由门房那里通报了书院的管事才能入内。
快到了书院门口,宝儿远远地就能看到大哥他们,徐庚寅回头看着她,屋檐阴影下看不清楚表情,宝儿只听见略沉的声音,“这几天还来么?”
“来的,我还要去如意斋。”
“你还要去那里,他们今天都绑了你了!”徐庚寅对严子越有些耿耿于怀,没由来的觉得不喜欢。
“那只是误会,以后不会了,你放心。”宝儿抬起头看着他,“快回去吧,天都快亮了。”
徐庚寅动了动嘴还是没说什么,走到书院门口和禄生一起走了进去,这会翠儿都已经趴在禄德背上睡着了,陈百年走上前来一把将宝儿给背了起来,高声道,“丫头,咱回家去喽。”
宝儿是累了,趴在陈百年的背上没多久就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快正午的时间,吃过了午饭宝儿将昨天卖果酱的钱都入了账之后,到了林子里查看,若是僻开那种南瓜的地,茅莓还能多种上一些,就昨天送过去的那些是远远不够严子越说的。
最关键要控制在一个恰好的量中间,在上层权贵中流通必须处在一个不饱和的状态,少部分有人,大部分人想要有的情况下,这个果酱的价格才能一直往上,宝儿想了下还是打消了扩建的念头,物以稀为贵。
宝儿在县城失踪的事不少人都知道了,本来沈老爹跟着要来县城找,被孙氏给拦住了,荣柱已经带着郑氏和小红回了县城,家里又剩下他们了,本来郑氏要留一个丫鬟下来伺候,硬是被沈老爹赶了回去,一听说宝儿她们在县城失踪了,孙氏第一件想到的是不让他们去找自己儿子帮忙,又拦着沈老爹,如今宝儿回来了,沈老爹才上门过来看了一下。
宝儿反而更担心翠儿,本来就比较胆小的妹妹,昨天醒来后就一直处在紧张的状态,今天睡醒的时候还抓着自己的手不松开,古代没有什么心理医生,宝儿只能陪着她,慢慢的劝慰。
在家休息了几日,宝儿就又去了一趟县城,首去了如意斋,进去的时候宝儿没看到秦掌柜,伙计一见到是她,就带着她上了二楼找大掌柜,严子越着重地盘查了如意铺的账目,宝儿进来的时候,他的眉头紧锁着,拿着笔不断在账本上写着什么。
“大掌柜,不打扰您吧?”严子越一看宝儿来了,脸上露出了一些温和,合上账本让宝儿坐下,又喊人上来换了茶水,两个没有多少客套,直接继续了那晚没有说完的话,严子越让人拿来了上回签的五年契,当着宝儿的面撕碎了之后,宝儿执笔拟了十年的契。
这上下差距很大的契大都很简单,几行字将事情阐述清楚了,签字画押过后就像是你买了某些东西,它上面总是会写了那么一行小字,最终解释权归我放所有,没什么事情还好,一有什么出了契约之外的情况发生,通常都是弱方吃亏。
宝儿洋洋散散地写了几大页,将能想到的条款都列了下来递给严子越过目。
严子越越看越惊心,他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详尽的契,将其中可能发生的事件都写了清楚,甚至还列清楚了一方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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