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栓被说的一脸骚红,结结巴巴的反驳,“谁说的,我是等二哥回来。”
禄德洗完手进屋子恰好听到了这话,便假装微沉着脸说道,“那不等大哥了?”小栓愣在那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隔了好一会,才泪眼汪汪地说,“我是留着要给大哥二哥吃的,是小妹坏。”
宝儿一把拍开禄生要去捏脸的手,摸摸小栓的头,“去,洗手去,等你们好久了。”翠儿见小栓红了眼,这才挪着挪着身子到他旁边,讨好的说,“三哥,不生气,我剥给你吃呗。”
说着手中舀着一颗栗子要往嘴里凑着咬,小栓这才收了哭腔,不好意思的轻声嗫道,“你是妹妹,我剥给你吃就好了。”
一家人吃了个大饱,翠儿和小栓都躺在炕上要起不来了,宝儿扶着腰也觉得撑的慌,慢悠悠地走到灶间里,将准备好的篮子递给禄德,“大哥,这个给爷爷舀去,顺便和爷商量下过几天动土的事,早点把树砍了好。”
宝儿转身又进了灶间,她炖了一下午的肉,特地放了好多的水下去,这会还剩一锅子浓浓的肉汤,买来的肉里沥出了不少油,现在这天气肉汤能放上几天,到时候动土那天还得请喊来造房子的人吃饭,刚好用的上。
给大毛它们也添上了一顿好的,宝儿出院子的时候它们正西里呼噜地舔着汤吃得欢。
天色已经暗下了许多,宝儿将晒干了的苞米用一个篓子装着搬进屋子里,两个苞米棒子在一起摩擦,苞米就会掉下来,禄生要过来帮忙被宝儿推着和小栓一起写字看书去了,去了学堂有一个多月,也许是年龄的关系,禄生学的还算快,宝儿不求自己二哥能有多出息,但是多读一些还是好的。
这头禄德拎着篮子到了沈老爹的家里,主屋里已经点起了灯,沈老爹刚好在院子里打水洗脚,看到了他进来,给他开了门,“这么晚了还过来,还舀东西做什么。”
禄德将篮子递给他,“宝儿白天去了林子里打了不少野栗子回来,烧了一锅的炖肉,让我舀过来一些给您吃。”沈老爹冲了下脚拖着布鞋回了屋子,喊孙氏舀一个碗过来,盖子一打开,香味就飘了出来,宝儿特地是用热水在下面厚着这才没有凉掉。
孙氏闻着那味道一看大块大块的肉,“哟,还有钱吃这么好的,你们四叔定亲也没见你们帮个忙。”禄德没理会孙氏的挤兑,他将炖肉都倒了出来,将篮子往地上一放,对着正抽着烟的沈老爹开口道,“明天要不去山上把木头给砍了,晒上些时候,过几天动土了刚好起了房子可以上梁。”
沈老爹吧嗒了一口烟,点点头,“我明天早上去和他们说,啥时候动土?”
“选了个日子,就没几天了,趁着天还不算冷起好了,宝儿说至少要三间,到时候还要把前头的修一修,这回翻地龙,墙都裂了。”
孙氏将肉端进了灶间又端了出来,听到禄德说砍树起房子的时候,碗往那桌子上一放,声音就有些尖锐,“啥,起房子,你们哪来的钱起房子,沈万祥我告诉你,我们可没什么钱给他们起房子,你别生那心思,即使生了那心思也给我灭喽!”
禄德看她一副掐架的模样,皱了皱眉头,宝儿来前说的没错,这关乎到银子的任何问题,孙氏都可以和你急。
“奶奶,我们不用你们出钱。”孙氏又想说什么,让沈老爹一眼瞪了回去,“瞧你什么心眼,这次翻地龙县里来赔钱了,老大家的赔了一些刚好可以用来起房子。”
“赔的有这么多银子?”孙氏嘀嘀咕咕着,她们家怎么就赔了半两银子的钱,那起房子可要十来两,他们哪来这么多。
当着沈老爹的面孙氏不敢问什么,禄德和沈老爹敲定了时间,就赶早回家去了,这他前脚一迈出后脚孙氏就不乐意了,“我说当家的,这老大家的年前还一副穷酸样,怎么现在都能吃的起肉还能送过来了,莫不是他们得了什么挣钱的法子!”
沈老爹敲着烟杆子往炕上一坐:“甭管他们什么挣钱法子,日子好过了就行,难不成你还见不着他们好了?”
“当然不是,可有赚钱的法子怎么也不告诉我们。”
“告诉你做什么,当初可是你赶老大家的出去的,如今各过各的,今个他们送来了算是他们孝敬,不送来也没错,你少惦记着。”
“诶,感情那不是你生的儿子,怎么他们家日子好了就不用帮衬着点咱们了,老四还在县城读书呢,将来花钱的事大了去。”孙氏瞬间拔高了音量,穷了和她没事,富了就有事了啊,没见过人家共同贫穷的,但是得共同富裕不是。
“你说的对,是我生的儿子,但是不是你儿子,所以也不是你亲孙子孙女,老四花的银子还不够多,考了两回了都没中,要是明年再不中,让他回家来种田,白花银子就读了几本破书,啥出息都没,菜都不会种一株,都是你惯得。”沈老爹也不生气,直接堵了她的话,家里几个儿子,就个破要清高的又不是个读书的命,成天就会花钱。
“你说什么呢,明年老四肯定中,咱们老四是当官的料,学啥种菜。”孙氏提起自己的小儿子就满脸的得瑟样,沈老爹哼了一声,“当官?你以为官这么好当,老太婆的眼皮子真浅。”
孙氏不乐意了,说啥都不能说自己儿子的不是,顿时揪着沈老爹不放了,“你眼皮子高,大字都不认得几个的人,活该就种田。”</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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