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因此,我在担心。”
“大人担心什么?”俞仁问了一句。
“我担心,朝廷这次派出的进剿女真的军队,不见得会那么顺利啊!女真人如此的勇悍,绝非那些西南的匪寇可比啊!想要斩除女真这个大患,还需从长计议。急功近利,那是不行的。!”
俞仁突然想起明末历史上有名的一场战役:萨尔浒大战。他仔细的在这张地图上找寻着,果然,就在那两个被圈的红点之间,他看到了那熟悉的“萨尔浒”三个字。俞仁一下子明白了袁知县的担心。
“只怕不仅仅是不顺利那么简单吧!如果运气不好,也很可能会全军覆灭!”
袁知县听到这话,浑身轻抖了一下。他定定的看了俞仁好一会儿,才低沉的说了一句,“那可是我大明最精税的十三万大军啊!你说会他们全军覆灭?”
袁知县问了这一句,不由的摇了摇头,跟着又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不可能,不可能。这事我都打听过了。咱们皇上这次调派给辽东经略杨大人的,仍是四名我们大明当下最有名的悍将。他们都是久经战场的老将,就算是剿灭女真不利,也断不会全军覆灭。”
但是,袁知县又似乎对自己的这个论断不太有信心。终于,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俞仁一句,“你说他们可能会全军覆灭,理由是什么?”
俞仁哪知道什么理由,他只知道,上初中历史课时,似乎有那么一课,讲到过萨尔浒大战。应该老师当时在课堂上是有分析,这萨尔浒大战,明军失败的原因的,可是他现在是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了。
于是,俞仁只好自己乱扯,“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臆断。我主要还是从天时、地利、人和,三个方面来分析的。辽东这个地方,向来是女真人居多,我听他们说,这抚顺、清河一带,更是女真人的长居地。那么,他们便必然对这一带的地形也十分了解。
这样,他们便占了地利、人和这战场上最重要的两项。如果我军盲目冒进,也不是没有可能会被全歼的。”
袁知县对俞仁的分析听的很认真,但是他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你讲的固然有道理。但是,我军装备精良,虽然有这地利、人和之失,既便不胜,至少全身而退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吧!”
俞仁轻摇了摇头,“袁大人难道没听过,兵败如山倒吗?自古又有几位将军在兵败后还可以带队全身而退的呢?”
袁知县被俞仁这几句话讲的一时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不由的神情黯然。
这时,一旁的孙捕头,见他的上司一时说不出话,为免让他尴尬,赶紧插上一句,“管他胜也好、败也罢。反正都不与我们相干。咱们身在福建,就算再有主意,也是于事无补。我劝大人与俞相公,还是莫要白费这份神了。不如坐下来,好好喝上两杯。”
袁知县摇了摇头,“孙捕头你这话不对。你虽然仅为一县之吏,岂不闻: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话。我等作为读书人,更应当以天下为先。无锡的东林书院的那副对联,我们需常念自省啊!”
孙捕头被袁知县这么一说,脸上不由的红起来。他虽然在心里不并不认同这位上司的观点,但口头上却不敢与他辩驳。只能点头受教。
反到是俞仁,他听这袁知县突然提到什么对联,便随口追问了一句:“什么对联?”
袁知县微微有些诧异的看了俞仁一眼,“俞相公作为读书人,怎么能连这么有名的一副对联也不知道呢?如果俞相公真的没有听说,那我劝俞相公还是放下游学的事儿,先到无锡东林书院去看一看的好。游学固然是好事,广见闻、致经济。可要是不明白自己读书是为了什么,那就算有再好的本事,也是于家于国无益吧!”
说完,袁知县轻轻的念了起来,“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乐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我袁崇焕未有一日忘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