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以她为中心的三步范围内的气氛,也变得诡异。
另三人却都仿佛突然有了默契般的,皆对这边诡异气氛视而不见,太后又对君修染说道:“算个日子,恬恬也有八个月身孕了吧?”
“是。”
“这感觉,你两大婚的日子也不过是在昨日而已,转眼间孩子都快要出世了,修染也快要当爹了。”
“孙儿也是感觉仿佛在昨日才刚娶了恬恬进门,果然这越是让人开心的日子,就会过得越快,不知不觉间就过去了。”
“还是修染最有眼光,当初几乎所有的人都被恬恬故意表现出来的假象给蒙骗,你却一眼就认定了她,后来的事实证明,所有不看好的人,都是走了眼了。”
“皇祖母谬赞了,孙儿其实也是看走了眼的,只是因为我从不因为恬恬长得是否貌美而喜欢或者不喜欢她,我愿娶她,我想娶她,我近乎求神拜佛的期盼着与她相遇相知相爱相守,只是因为她是恬恬。”
你现在当然可以说这种话了!
淑妃心里轻嗤一声,随之神色一正,轻笑着说道:“如此说来,三殿下倒真是眼光独到,当初京城的闺秀们有多少日夜盼望着能得你的青睐,却连多被你看一眼都求之不得,没想到竟对首次见面的恬郡主一见钟情,而且还是在那样的情况下相遇的。”
“一见钟情?”君修染似乎愣了下,随之表情微有些恍惚,不知是想了什么,喃喃说道,“当初第一次见到恬恬,真觉得她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人,我定然一辈子都无法将她忘记,将她从心里放下。”
“莫非男人竟也会对第一个女人,如此念念不忘?”
嗯?什么?
君修染似乎又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和他正想着的,根本就是两件事。
他勾唇,微眯了眼,若有深意的说道:“也?淑妃娘娘何出此言?莫非是您也对第一个男人一直念念不忘,即便现在贵为皇妃。”
淑妃霍然怒起,君修染的这一番话,分明是在诋毁她的名节和清誉!
她的第一个且唯一的一个男人,当然是皇上,也只能是皇上!
君修染却笑得无辜,道:“淑妃娘娘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本王说错了什么?”
你当然说错了,而且还错得离谱!
然而等她转念一想,才发现是她自己错了,说错了,所以会被君修染抓住了那一处错加以反击,甚至是羞辱她。
她的脸色好一阵阴晴不定,太后轻轻的瞥了她一眼,打着圆场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好好的说着话也能闹起来?修染,皇祖母可不得不训斥你一句,淑妃刚才的话虽有欠妥当,但也是关心你,不慎说错了话,你又怎么能这般说话呢?”
“皇祖母教训的是,孙儿谨记在心。”
太后于是又对淑妃说道:“你也是,话出口前就该先想清楚,切莫再说出这等不自重的话来。先坐下吧。”
“是,母后教训的是。”说着,淑妃也又乖乖坐回到椅子上面。
太后对此似乎很是满意,不禁微笑着点了点头,似叹息般的说道:“咱皇家虽与寻常家族不同,但也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该和睦共处,相亲相爱相互相助,修染,你说是不是?”
“皇祖母说的有理。”
他低头应当,不经意间侧头,与母妃对视了一眼,母子两顷刻间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
太后听到君修染的答应,便又说道:“尤其是同辈兄弟姐妹之间,更应该相处和睦。手足兄弟手足兄弟,这兄弟就犹如是人的手足,那是万万斩断不得的。”
君修染勾勾唇角,笑得更灿烂柔和了。
兄弟如手足吗?
他依然是恭敬的微垂着头,闻言轻声说道:“皇祖母所言极是,兄弟如手足,而作为一个人,岂能没有了手足?可如果那只手足已经腐败不堪,以至于都要危害到性命的时候,也该当机立断的将其斩去,才是最正确的。”
前面的那一句,太后听着已笑意盈盈,可紧接着的这一句,却让她的所有表情当即僵硬在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