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放出消息罢了,放心,我不会怂恿爹爹开仓,这种事情,不逼到绝境好还是不要做道理我明白。”
于是很,府君大人要开仓放粮消息便很传了出去,到下午时候,就已经传到了尚未知情当事人耳朵里。
面对前来质问下属,李叔勤先是惊愕,接着便摸着鼻子承认了此事,不过后却表明这事情还考虑当中,暂时不会施行。
短短几句话,李叔勤便勾勒出了一个爱民却又有些许软弱父母官形象。较之以往虽然少了几分高大,可也多了几分柔软真实。
又一日,便有消息传出说,李叔勤给城内大大小小粮商发了帖子,邀请他们赴宴。
长眼睛都知道这是府君大人开始行动了,只是这一宴,究竟是不怀好意鸿门宴,还是放低姿态认输妥协酒,却没人能说得准。
宴会定大年初五,因为这个,代州城内粮商几乎没有人能够安安稳稳过好这个年。
这个年不热闹。代璇之前准备东西很多都没用上,三十晚上也不过是放了几只烟花,然后落寞中收到了赵长宁托人带来礼物。
不过是一支木雕梅花簪子,木头虽然平凡无奇,可是手艺却不错,还带着淡淡梅花清香。只是除了这支簪子,却不见只言片语。
“许久不见这样礼物,却不曾想手艺竟未生疏。”代璇略有失望,不过还是摸着簪子会意笑了笑,随后便用它替换了头上金丝点翠螺纹簪。
初五一大早,闲来酒楼便忙活了起来,因为李叔勤宴会就定了此地。
而孙连打着讨好李叔勤主意,自是用上了十二分力气操办此事,直到傍晚酉时,便已经全部准备完毕。
李叔勤早早便内等候,而李行瑾则是带着人亲自门口迎接,给足了众人面子,看到这个架势,不少人都露出了得意笑容。
看来这次,咱们府君大人是准备妥协啦?这真是再好不过!
若是能趁着这次机会让这位大人亲口许下几个允诺,以后生意便好做了。
城内几家大粮行东家都很给面子来了,酒楼内堪称热闹非凡,李叔勤扫了一眼,然后便有人耳边轻声道出了几个名字。
这都是今日没来那几家主人。
李叔勤点点头,随后便露出笑容,端着酒杯开始今日开场白:“感谢大家能给本官这个面子前来,本官仅以茶代酒,先敬各位一杯!”
众人连忙举杯。李行瑾是勋贵出身,又是四品官身,即便是以茶代酒,也不算失礼了,倒也没人挑剔这个。
李叔勤很是热情一一跟粮商们打招呼劝酒,众人被他打击惯了,这会子便有些受宠若惊,似乎是还没调整过来样子,一时间,李叔勤吸引了场中全部目光。
所以几乎没有人注意到李行瑾悄然离去。
而与此同时,全副武装巡城卫队已经集合完毕,整装待发。
“李大人,我老郭是个直性子,咱就不拐弯抹角了,老郭就想知道,您这次邀请我们大家来,究竟是何用意?”酒过三巡,便有一个四五十岁米铺老板切入了正题。
座都是同行,往日抬头不见低头见,彼此都是竞争对手,谁不知道谁呀?这次却被李叔勤聚集到了一起,若说没有目,这谁都不信。
不过李叔勤还真是好意思,只见他呵呵笑了一声,便挽着袖子道:“这个用意嘛,要说起来,也是有。”
李叔勤刻意停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眼光扫视了一圈后才叹息道:“如今代州状况,相信大家都有所了解了,再这样下去,买不到米面百姓们,怕是要拆了本官衙门了。”
“所以本官此,就想问一问座几位,是否仓中真无粮了?”李叔勤好声气道:“如今代州正是忙乱之时,本官真心希望大家能够同舟共济,帮助本官渡过此难关。”说完,却是正儿八经给粮商们拱手一揖。
座还真没几个人见过李叔勤这般低声下气模样,便是他初来那时,被整灰头土脸时候,他也一直是骄傲。
所以众人都很鲜,甚至那宋记东家竟然开口调笑道:“府君大人这是从何说起?既然关了铺子,那必然是没有货了,否则如今米价上扬,谁还不知道多赚一些?如此,却是前人所难了啊。”
随后便有三四人开口附和,还有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赞同还是反对,但后都保持了沉默。
李叔勤一看眼前情形,哪里还有不明白?很,嘴角便露出了浅浅笑意。
有些事情,没有天时地利人和,还真不是光靠耍阴谋就能做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