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重黎,他已与初识不同;当日他再如何疾言厉色,也掩饰不住狼狈模样,连肉身都没有的一丝残魂,能有多大作用呢?
当初为得要挟顾小月,也不过敢将她拘在一方天地里,其他的,却毫无办法。倒是顾小月脑中便像灌入了鬼怪东西一般,一心认为这种来历不明的残魂乃奇货可居之物,终于落得这般下场,果真是谁也怪不得。
他如今的模样与顾小月在幽冥界里初见他时是一样的,一袭血红长袍,模样格外好看,踏在地上时,灯光耀着也有了影子。由此便可得知,他必然已经是重夺了肉身,至于方法,顾小月居然也猜到了一二。
当年她失手被鲛人所擒,那条鲛人便声称要割了她的血肉吞下,便能继承她的灵根与金丹,虽不甚了解其中门道;但后来鲛人却阴差阳错在她身边留过一段时间,那时重黎失了那具躯壳,便如同隐了身一般,谁也不知他到底去过哪,或许是在那时与鲛人勾搭过,得知了办法?
当日在凌霄阁之时,宋靖仇根本无需自爆,也不过是重黎一昧猛攻,与承天门下门人一道围剿,似一丝退路也不留;重黎曾与他交手多次,自然清楚宋靖仇的套路,因而对方逃跑无望之下,恐怕才不得以如此。
想到自己挣扎出来,清醒的那一刻瞧见宋靖仇眼中的眼神,顾小月不免心惊;她自认不曾做过什么坏事,却总终究害掉了人家的一条命。倘若她早就与宋靖仇坦白,亦或者稍加提醒一下,或许他也不会就这么着了道。
天道渺渺,人道茫茫,顾小月长叹一声,不由唏嘘。
她自然当要唏嘘的,重黎可没有什么尊友待客之道,顾小月拿话堵他,他亦觉得此女不知好歹,要给她点苦头吃吃,于是便大步迈出,见了顾小月一面,铁青脸一挥袖子便将她真关进了洞穴里去。
洞穴是个牢房,似有无限深,两边挖有无数两人高的牢室,里面似关押了许多不知身份的人。
顾小月在里头瞧见了熟人,对面牢房里关的正是初到是碰见的几个玄天门的弟子。
此时他们的衣衫显得有些破烂,一个女修见着她到底挺兴奋的扑在牢房的栏杆上,道:“道友也被他们掳来了?这真是……”
顾小月默默的点点头,不敢说自己是自投罗网来的;又抬头问道:“你们是何时被抓来的?”
那女修道:“昨日下午时分,这些妖修好生狡猾,拿了几只妖兽来诱拐咱们,骗咱们到了深山中,便燃起一股迷烟,将咱们一伙人都熏倒啦。”说者语气极为不忿,谁能想到妖兽也会用计谋呢?
顾小月疑惑道:“那妖兽将你…咱们掳来,是为何呢?”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自然是将你们掳过来,日日切肉,拌白糖吃了。”
这声音也是极为耳熟的,顾小月疑惑的朝那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却因是在自己的侧边,因而看不清楚;她趴过去,闷声问道:“你是谁?”
“你爷爷,”那声音没好气的回答。
顾小月:“……”
这人说话阴阳怪气,实不可信,顾小月又只好将头转回来,对玄天门下弟子道:“那些妖兽的来历,对面的道友可曾清楚?”
那女修刚想回答,却被身边的男修挡住,男修沉稳道:“道友一直问咱们,自己却连身份都曾表明,是否有些……”
顾小月嗤了一声,连忙拱手道:“是我疏忽了,在下东海出云顾家,顾小月。”
一声抽气声从侧边响起,那阴恻恻的声音嘟嘟囔囔道:“你家的肉,必要沾醋才好吃。”
顾小月窘然,在心中比了个中指,也不去理会那人,只望向牢笼对面;那边几位修士听了顾小月的名字,只想了想,便相视一眼,男修道:“原来是顾家的师姐,久仰了。
顾小月也拱手回了礼,多数人听到她家的名头都是那副神奇,她倒已习惯多年,无谓大惊小怪的。
那女修似已得另外几门同门同意,便趴在牢房栏杆上,朝顾小月说道:“顾师姐远在东海可能不得知,这群妖兽出现不久,但危害却极大,尤其这些妖兽皆属火性,如今更凑集在一起,已然烧了好些地方。”
顾小月纳闷道:“既是妖为患,妖王不管吗?”
那女修摇头道:“第一块被烧的地方,便是妖王的都城。”
顾小月愕然,结结巴巴道:“这是要造反吗?”
“什么是要造反,是已然造反,”那边玄天门的男修把话接过去,闷闷道:“也不知哪里出来的家伙,非但烧了妖界的城池,连魔修界,也不得安生。”
“师兄慎言,”那女修连忙捂住自家师兄的嘴,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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