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上法庭,还是作为被告,林微微心里没个底,寝食难安。和她相比,弗里茨心里素质好了太多,被人起诉,照样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狂霸拽气势。
两人法院大厅逛了一圈,找到对应审判室,弗里茨伸手一拉,门还锁着。他低头瞥了眼手表道,“还有一个多小时,我们来早了。”
这是大事,来早总比迟到好。本想法院大厅坐等,可这里实太安静,让人觉得压抑,连话都不敢说话。林微微已经够焦虑了,实不想再增加心理负担,便跑外面去,坐台阶上晒晒太阳,听听小鸟唱山歌。
见她紧张,弗里茨抓起她手,放唇边吻了吻,安慰,“我们不会输。”
“希望。”她将脑袋靠他宽实肩膀上,反手握住他。有他身边真好,危急时刻,替她撑起一片天,让她有所依。
她心渐渐地安定下来,闭着眼睛,享受深秋阳光美好。
“已经11月底了,马上就要圣诞节了,你什么时候放假?”
听弗里茨这么问,她道,“12月中旬我们就没课了。你有啥打算?”
“去圣高尔。”
莱茵河畔?她不解,“怎么又去那里?”
“这次是去解决身份问题。”
“咦,你不是已经有身份证了吗?”他越说她越糊涂。
“上回解决是身份,这回我要是一个头衔。”他给自己点燃一支烟。
微微目光透过袅绕烟雾,觉得不解,不由追问,“什么头衔?”
如果弗里茨说头衔是指博士、将军之类,也不觉得奇怪,可他偏偏说是,“亲王。”
艾玛,王子啊!听到这个词语,她整个人顿时都不好了,伸手摸了下他额头,担忧地道,“你梦游呢?”
弗里茨拉下她手,合手掌心里。他笑笑,也不多做解释,话锋一转,道,“你和我一起去,到时就知道了。”
“去莱茵?”
“是。”
她嗯了声,道,“只要母亲病没大碍,我就去。”亲眼见证吊丝变王子,必须。
闲聊了一会儿,微微口渴,便打发弗里茨去给她买饮料。随着时间踏近,当事人和证人也陆续到场,看见杨森,她脸上表情一僵,手撑着石阶,慢慢地站了起来。
两人目光空中交汇,杨森扔下倪娜,大步向她走来。
林微微想回避,刚转身,就被他拉住了手臂。她皱着眉头回视,眼底满是厌恶,杨森被她目光伤到了,眼中闪烁出悲伤神情。手一松,放开了她。
“微微,开庭前,我想后问你一遍,是不是这辈子你都不会再给我机会?”
“是。”虽然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个字,但语气却斩钉截铁。
“即便我说,我现可以立即撤回上诉?”他知道这样很无耻,就连自己也忍不住鄙视自己,可他还是这么问了,因为这是他后筹码。
“法律是公正,不是被你这种卑鄙小人利用工具。”
他叹息,“你还是那么固执,你明知道赢不了,所有证据都对你们不利,微微你真要留底备案吗?”
林微微道,“谢谢你再次提醒我你下流手段。我瞎了眼,之前才会和你好上,别说现我不会回头,就连三年前我都后悔认识你!”
话说到这份上,已是绝情绝义了,他还能怎样?杨森张了嘴,却找不到声音,眼底光芒一下子黯淡了下来,脸上闪过颓废气息。他不禁苦笑,以后人生,恐怕都不会有阳光了。
本不待见他,但他脸上那个神情实太苦涩,充满了绝望。林微微一怔,心底不由冒出一丝后悔,也许不应该把话说那么决绝。可转念想到他所作所为,才冒出头那一点点心软就被扼杀摇篮了。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有些人错过就是错过,不是你道一声歉,说一句我后悔了,就能挽回。
林微微原地重坐下,托着下巴想心事,连弗里茨回来都没瞧见,直到额头一冰,才拉回了心思。
弗里茨背着光,站她面前显得尤其高大,望着杨森背影,问,“那家伙来找你干嘛?”
她接过可乐瓶子,喝了口,不以为然地挥手,“想说服我庭外和解。”
“那你怎么回答?”
林微微抬头望向他,一字一顿地道,“我相信你。你说我们会赢,就一定会赢。”
闻言,弗里茨笑了,眼底光芒远胜灿烂阳光。他抬起她下巴,凑近脸,两人四目相对,他道,“我不会让你失望。”
他伸出手,向她做出邀请,林微微毫无犹豫地将手放入他掌心。他轻轻一拉,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弗里茨道,“现,我们就去打一场漂亮反击战。”
作者有话要说:一回到家,包裹都没整理,就开始码字,大家是不是要给点表示那那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