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阿并,傻阿并,气坏我老人家阿并。”华山老叟一边骂着,一边把手中宣纸折成只小船模样,放到鱼缸中。小纸船慢悠悠水面飘荡,鱼缸中数尾锦鲤游来游去,逍遥自。
华山老叟趴鱼缸上,入神看着水中锦鲤。青松侍立一旁,偷偷看了老爷子两眼,心里嘀咕,“小鱼有什么好看?老爷子越发孩子气了。”
华山老叟看了一会儿鱼,蓦然纵身到院中,施展出一套轻灵掌法。和以往凌厉迅猛不同,这套掌法好似翩然飞翔大雁,又似活游水小鱼,明媚洒脱。
青松是个趁职小厮兼忠实观众,旁卖力叫好,“老爷子,今儿个我可算是开眼了,这般舒缓优美掌法,我是头回见着!”等到华山老叟气定神闲收了掌,是跑上去大拍马屁,“空前绝后,叹为观止!”
华山老叟大为得意。次日张劢专程过来陪他下棋、打架,华山老叟炫耀道:“我创了一套自拳法,如流云流水一般,好看很。”青松旁连连点头,好看,太好看了,赏心悦目啊。
张劢赞道:“师公,您太了不起了!”自创拳法,十分难得。华山老叟笑咪咪看着张劢,那神情分明说“说你想学,求我教你啊。”张劢看眼里,笑道:“师公,您把这套自拳教了孙儿好不好?往后回了京城,见着爹爹、大哥,孙儿可有显摆了。”
华山老叟大喇喇坐下来,仰头向天,“阿劢,师公问你话呢,说是不说?”臭小子,自打他见过女娃娃,连着问过他两回,“徐家小姑娘好不好,你喜不欢?”他都是笑而不答,好不着急人。
张劢笑着吩咐青松,“你去一趟徐府。徐太太前些时日送来细粥、小菜甚为美味可口,老爷子着实喜欢。你去一则是道谢,二则是厚颜再讨些来,多多益善。”青松话虽多了点,为人乖巧听话,响亮答应了,即刻去了徐府。
华山老叟顿足,“傻小子,傻小子!细粥小菜都到徐家去讨,徐家能放心把女娃娃许给你么?”张劢笑春风般和煦,“师公放心,我有分寸。”
接下来几天,张劢先是亲至徐府求了徐郴一幅墨宝,郑而重之挂书房。接着又跟徐逊借过一本围棋棋谱,还书时和徐逊手谈一局,旗鼓相当,不分胜负。
徐述、徐逸年纪尚小,玩心极重,又崇拜英雄人物,看见张劢和华山老叟便两眼放光。张劢请他俩到西园好好玩了半天,观赏美景,观看武术表演:西园中自有武功高强亲兵,百名亲兵精彩绝伦对打惊险刺激,徐述、徐逸看津津有味。
“是名温文尔雅年轻人,很懂礼貌,尊老爱幼”“身为功勋人家子弟,却琴棋书画皆通。原来世上真有文武双全之人,难得难得”,打过几回交道,徐郴和陆芸夫妇对张劢评价很高。
才进入腊月,便下了一场大雪。洁白雪花纷纷扬扬落下,搓棉扯絮一般。雪中红梅分外有趣,西园下了请贴,请徐家合府赏梅、宴饮,徐郴应了。
陆芸精心打扮宝贝女儿,“出门做客,不可失礼。”里面穿着淡雅浅秋香色锦缎银鼠袄子,外面披了大红羽纱面儿白狐斗蓬。陆芸自己穿了莲青倭缎玄狐鹤氅,携着爱女坐上小竹轿,十数名侍女簇拥着,去了邻舍。
大冬天,西园厅中遍置鲜花,清雅致。张憇带着安冾热心招待阿迟母女,程希也座,“可惜程家二小姐脚伤还没全好,要不,咱们热闹。”张憇毫无心机笑道。
程希微微笑了笑,“惭愧,舍妹身子娇弱,劳姑母费心了。”程帛不过是崴了脚,哪至于还没养好伤?罢了,自己便陪着她西园多住几日。横竖阿迟离近,冾儿也是个有意思,西园日子,顺心很。
阿迟且不理会女人之间言来语去,专心致致享用美食。西园宴请别具一格,很多菜品颇有意。阿迟桌上放着一只莹润白瓷盘子,盘中一个和真鸡蛋差不多大小瓷蛋,半开着口,瓷蛋中是鱼子蟹肉蒸蛋,爽滑鲜嫩,浓郁馨香,美味口中一层一层荡漾开来,胃和舌都得到极致享受,阿迟吃无比满足。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本来就不早,又和朋友说了会儿话,晚。先写这么多吧。
今天下午送朋友上机场,晚上就正常了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