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的柳岩早就成为了飞灰。那个自认是云州天才,自傲又狗腿子的周虎也在不久前退出了考核。
说来起,倒真正有些恍然若梦的感觉。
“喂喂,阿九,你给我们留点啊!”申屠夏俊叫嚷着,差点把打着夹板的右手朝酒壶抓去。
微醺的陆九渊嘿嘿一笑,看着申屠夏俊的伤势调侃道:“是不是一个很猥琐的老头给你治伤的!”
“你怎么知道?”
“哈哈哈,他肯定是故意整你的。随便给你嗑点药,哪用打什么夹板。来,你九哥哥帮你取了它!”
也不顾目瞪口呆的申屠夏俊,陆九渊已经一把抓住他的伤臂。“咔嚓”一声,绑着绷带的夹板瞬间被他撕了开来。
“啊!”
“咦?”申屠夏俊第一反应是怪叫一声,紧跟着咬牙切齿道:“那个死老头还骗我说,至少要大半个月,可能错过武院真正的考核呢!”
“呵呵!”
不得不说申屠夏俊这个粗线条的家伙的确好玩,便是一直自斟自饮的陈南朝都不禁莞尔。
“尸王,申屠是想着做大将军才要去天策武院。你呢?”陆九渊微眯着双眼,将脑袋凑过去轻声问道。
陈南朝这个人,说话慢、反应慢、连性子都是慢吞吞的。这样一个人,说他为了什么祖辈荣光、为了天策神朝而奋斗?陆九渊才不信。
“我说了,不要叫我尸王!”陈南朝沉下脸,可讲话的口吻依旧是那么慢。每一个字都是平铺直叙,根本不带半点情绪的反道:“你呢?”
“为长生,你信吗?”
陈南朝不理会对方戏虐的表情,点点头道:“信!不过天策圣主曾说:不言药、不言仙、不言白日升青天。你想以武道证长生,其实是不切实际的。”
“那是因为天策圣主自己不行,他要是长生了就不会这么说。”
陈南朝嘴角微微抽搐,显然没料到陆九渊居然敢说堂堂的开国圣主不行。
“反正我不信!”
陆九渊登时停住,无奈道:“你又来!”
“反正……”
“打住!”这种折磨陆九渊再也承受不住,瞬间打断陈南朝那中气不足的话语道:“那我给你另一个答案。”
只见陆九渊站起身来,赤着双足跨到一旁沉声道:“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
申屠夏俊的眼睛,也随着陆九渊越发高吭的声音开始发光发亮。只觉得这句话豪情万丈,心中热血澎湃道:“好!”
只有陈南朝含笑着摇摇头,轻声慢拍道:“我还是不信!”
“我要这天下人知道我来过!”
“我还是不信!”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你想造反!?我还是不信!”
……
“轰——”
陆九渊潮红的脸色变得铁青,狠狠一脚就将长案踹翻。金盘玉盏满目狼藉,酒水倾洒打湿一片。
“因为京都有我未来的媳妇!”
“我还是……”
“你是不是只会重复这么一句话?”陆九渊就地而坐,倚靠着兵器架有些郁结。
殊不料陈南朝的脸,就像是一朵绽放开来的菊花,犯贱道:“你说我是尸王,尸王讲话就是不断重复啊!”
“噗!”
一直冷眼旁观的申屠夏俊一口酒水喷出,哈哈大笑道:“‘小吞吞’,你总算成功制服阿九了!”
自打经历了第二次考核后的申屠夏俊,虽然粗线条依旧,不过心中的自信暴涨了许多。加上陈南朝当时拖着蛇尾而出,让他感觉到这家伙是真正把阿九当朋友了,所以也不再像原先那般的忌讳。
“呵呵呵——”学着陈南朝平仄不动的表达方式,陆九渊开始表达自己的不满。
“万一你在长安的那个未婚妻,很丑……怎么办?”陈南朝似乎很享受战胜陆九渊的快感,乘胜追击道。
陈南朝的戏虐之语,陆九渊却非常在意的沉思片刻道:“退婚!”
“正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约岂是你想退就退的?更何况,京都人士大多高门大户……万一你的未婚妻是哪家了不得的人物,你要是上门退婚看不打断你的狗腿!”
陈南朝可不相信陆九渊的父亲只是一个小小的伍长,就像他自己一样,单单一个青龙军校尉的父亲可培养不出‘三刀陈’来。
“被你糊弄了,明明是我先问你的。”陆九渊忽然反应过来,苦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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