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比如,你不好奇照片里头,我是怎么回事?”
“你想告诉我?”
“并不想。”阮舒如实相告。
傅令元摆出“那不就得了”的表情。
阮舒紧接着问,“作为三哥的女伴,我如此丢你的脸面,你是否在心里悄悄考虑收回与我的买卖?”
傅令元睨她:“试探我?”
“依旧是好心建议。”阮舒轻笑,扬眉,“我不是个好女人。你该知道。”
“正好。”傅令元勾唇,“我也不是个好男人。你该知道。”
他的大掌在她的腰际用力一揽,令她紧紧贴近他。
“还想继续呆在这里被人当猴看?”他俯身,唇边故意腻到她的耳垂,低声。沉磁的嗓音晕开暧昧。
阮舒靠在他的肩,视线越过他的肩头,将众人的各色目光收入眼底,明媚地笑:“带我走。”
方才算是因祸得福,搏得陆少骢的同情,对她的好印象更进一步。而陆振华今晚既然来不了,她也失了继续留在宴会上的理由。待傅令元与陆少骢打过招呼,阮舒跟着他离开。
他的吉普的车型就像他人一样,洋溢硬朗之感。车内宽敞,比一般轿车舒适,阮舒第一次坐时,就很喜欢。
似乎还新放了松香,减弱了原本的烟草味。
傅令元瞍一眼她静谧的侧脸,兀自启动车子,也没说去哪里。
约莫二十分钟后,深夜无人的阳明山山顶,阮舒站在高高的观景台上,俯瞰整座海城。远远的天空上,一架夜班飞机闪着灯光从城市上空飞过,离得远,看起来速度很慢,阮舒盯着它,直到它消失在天际,她转回头问:“为什么来这里?”
“顺路逗留。”傅令元朝她示意他两指间正燃着的烟,“让你干巴巴地等我抽完烟多无聊。”
阮舒笑笑,深深呼吸夜晚的空气,胸膛起伏,张开肺部,吐出身体里沉浊的气体。来回吐纳几次,也没什么意思了,走到石凳在傅令元身边坐下,捡起话问他:“你和陆少骢,不止是朋友那么简单吧。”
先前她便观察到,陆少骢对傅令元的态度像是对待兄长。就算他和陆少骢的私交甚好,也不太可能好到他能影响三鑫集团的投资决策。而且提到陆振华时,他的言语口吻间,皆透露出一股熟络。
傅令元斜斜睨她:“跟在我身边久了,自然会慢慢了解。”
其实就是在委婉地拒绝回答。阮舒垂一下眼皮,识相地没追问。
傅令元的一根烟抽完,摸出第二根烟,准备点时,阮舒倏地拿过他的打火机,“啪嗒”打开。
蓝色的火苗像只小灯笼燃在她的手上。
傅令元稍稍低头,就上打火机深吸一口,又缓缓吐出。青色的烟雾顿时冲到她脸上,阮舒被呛到,眼睛微湿地咳了咳。
傅令元忍俊不禁,笑得有点没正形。
阮舒蹙眉:“你抽烟抽很凶。”
傅令元扬起一边的嘴角:“听没听说过,有些男人抽烟是为了压制性欲。”
阮舒:“……”当她没问。
风开始吹得大了。虽然她穿了外套,但为了穿旗袍好看,她底下就穿了薄款的丝袜,冷不丁被冷风灌了个透,不禁打了个颤。
傅令元看在眼里,抬起没抽烟的那只手,环抱住她的腰,将她搂进怀里。
阮舒没动弹,任由他搂着。
不多时,烟燃到尽头。傅令元捻灭烟头,扔掉,在空气中停顿片刻,把阮舒拥得更紧些,额头抵上她额头:“去我那儿。”
***
他那儿,是不到二十分钟车程一小区的套房。
现代简约风格的装潢,打理得干净规整,没有太重的生活气息,乍一看像进了酒店似的。
阮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四下打量。咕噜噜的烧水声从厨房里低低地飘出来,间歇伴着柜门关合、杯盘碰撞之类琐碎的动响。
她起身,兀自寻了洗手间进去。
洗漱台上,男士洗面奶、手动剃须刀、剃须泡沫、须后水、面霜,都是最基本的东西,品牌倒是极其讲究。除此之外,一条浴巾,一条毛巾,一支牙刷,未见女人的痕迹。准备点说,这处房子,他可能暂且没有带其他女人来过。
待阮舒出来,傅令元已经在沙发上坐着,两件外套都脱了,只剩里面的白衬衫,最上头的两粒纽扣解开,两腿交叠,姿势闲恣。
“先喝点茶。”他抬臂指了指茶几桌。
她本以为,他一回来就要直奔主题的。阮舒端起茶杯,凑近吹散热气,浅浅啜一口。
白瓷杯上赫然留下她的唇印。
深红的一痕。
傅令元瞥一眼,起身,“我去洗澡,客房还有一个浴室,你用。”
阮舒放下茶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