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之夜。月朗星稀,羁旅在外的人看见那团团圆圆的月亮,明亮而柔和的月光洒在心头,别有一番感触。
晚上的时候,唐人街张灯结彩,喜庆洋洋,司徒南接着参加陈天明举行的宴会。
尽管白天的时候遭受了些波折,但此刻众人都抛开心头的不快,好好地聚在一起。
吃月饼是中秋节的惯例。说实在的,司徒南不大喜欢吃月饼,不过今晚的胃口还不错。
“月是故乡明,人月两团圆”。
举头望月,吃口月饼也好像能稍微慰藉心头的思念。
“据说是元末起义反元时,汉人把约定起义的纸条放在月饼里,通过月饼来传递起义的信息。泥腿子出生的朱元璋当上了皇帝之后,就一直把这个传统保留下来。如今我们汉人虽然赶跑了满清贵族,但我们的革命成果被北洋军阀窃取了。袁世凯死后,段祺瑞却拒绝恢复《临时约法》,我们革命党人要坚决和他们做斗争。
革命任重道远啊,还需同志们继续努力,支持孙先生,支持三民主义,复兴我们伟大民族。”
这话听起来慷慨激昂,说这话的人最后还高举拳头,显得很有力量。
司徒南没想到在这里又遇见了革命党人,台上演讲的那个人司徒南也认识,就是上次来过自己家里的林毅夫,这次他又把这里当成了表演讲的募捐大会了。
安良堂和革命党关系密切,安良堂的总瓢把子司徒美登一直追随孙中山,所以安良堂的不少骨干都加入了同盟会,也有一些人曾经回国为革命打过战。
广州起义牺牲的黄花岗七十二烈士(实际数字是86)中就有过三十人是来自海外的华人,其中大部分是东南亚的华人,也有美国的华人。
有钱出钱,没钱出力。这话说得挺好的,能归国参加起义的义士大部分都是工农出生的青年,他们生活在底层,受到的压迫最大,更容易受到鼓舞,更有牺牲精神,是革命的坚定力量。
对于有钱人来说,革命他们自然支持,但很少会亲身参加革命,让他们扛枪是绝对不可能的。
嗯,好像那些革命党的领袖也很少扛枪,打战手艺潮不说,一旦见机不妙,就会脚底抹油,远遁之!很少有牺牲的革命党头目,死的都是在“兄弟们,给我冲!”口号下冲锋的平头小兵。
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才商场中妥协是常有的事,这就是所谓的“民族资本家的两面性”吧!
无论是清政府还是北洋政府,在海外华人中都有很大的影响力,因为他们是中央政府,被列强承认,所以华商为革命贡献的同时也会跟中国的政府做生意,无论是满清还是北洋的政府。
海外华人中,除了东南亚的华人就数美国的华人革命热情最高了。林毅夫的话引起了一帮热血青年的共鸣,不少人纷纷慷慨解囊,像司徒勇这样的,更是嗷嗷叫,恨不得单枪匹马就杀回去。
到场还有一些华人的商人,不过美国这边华商比较难混,所以混得好的华商就更少了,跟司徒南认识没几个。
不过宴席,交际不就是为了这个吗?世界上热衷于交际的人除了政客就是商人了。政客作秀是为了扩大自己的影响力,而商人是为了寻找更多的机会。
司徒南自然不需要去可以巴结什么人了,不过在这场和和气气的气氛中,也认识了几个华商,做得都是洋行的买办生意。
有些商人倒是积极响应,捐了不少钱,也有些是随大流,面上客气一番。
饶是这样,短短一个小时不到,就筹到了3万美元了,其中也有司徒南的一份。他有些食言了,上次林毅夫上门的时候,司徒南曾表示是第一批也是最后一笔给革命党的捐款了,但在今晚这样的情况下,司徒南也只能随波逐流了。
“请问你是司徒先生吗?”
司徒南回头一看,一个四五十岁,身穿着得体的西装的男人手挽着一个十**岁的女孩子走到了自己面前。
“嗯,我是司徒南。你是?”
“鄙人是宋嘉树,你可以叫我查理·宋。这是我的女儿宋美龄。”宋嘉树介绍道。
司徒南看了这个陌生男人一眼,他样子不算出众,走到大街上都没人认得出来,不过在周围不少长衫中,一身利落的西装倒显得他比较有洋气!
司徒南也是西装打扮,这个前世今生他都习惯了。说道衣着,司徒南平时在家里也会穿牛仔,不过出到外面就免了。这个年头,牛仔可是工人的代名词,比较cheep,不大符合司徒南的身份。
司徒南的目光不会停留在一个老头身边过三秒的,更何况这个老头身边还站在一个女孩字呢?我想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会有明智的选择吧?
明眸皓齿,皮肤白皙,梳着刘海儿,一袭洁白的洋裙,散着青春的气息,这妹子不错啊!司徒南心想道。
“幸会幸会,宋先生请坐。”司徒南还是第一次见到宋嘉树,这人看起来有涵养,给司徒南的观感还不错,便热情地请他们坐下来。
“司徒先生果然是年轻有为啊!这样的才俊可是不多啊!”宋嘉树恭维道。
重返美国的这段时间,宋嘉树听说一些关于司徒南的事,知道这个年轻人就很有钱,不过名声倒是不大,有些神秘。
这次没想到能在旧金山的唐人街中秋宴席上碰到了司徒南,本来宋嘉树不知道司徒南也在场的,刚刚他跟自己的好朋友林毅夫聊天的时候,从林毅夫口中得知,原来对面不远处的那个长相有些洋化的男子就是司徒南,于是便带着自己的女儿过来了。
“宋先生过奖了。”司徒南想恭维宋嘉树几句,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此人,只好说道:“宋先生好福气啊,令媛真是个大家闺秀。”
宋美龄听完有些得意,她看着司徒南,落落大方,不想其他女子一样听见别人的赞美就会脸红。这个男子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笑起来有些好看,特别是深眼眶,勾鼻子,有点与众不同,更符合洋化了的宋美龄的审美观。
“我听有些人赞美司徒先生年少有为,不知道司徒先生做什么生意的?”宋美龄好奇的问道。
我都不认识你,你能知道我多少?敢情那些青年才俊,年少有为都是套话,就好像你跟人家说“你吃饭了没有啊?”,然后别人回到“吃了”,一样没太多营养。司徒南想道。
“我啊,几乎什么赚钱就做什么生意,石油,钢铁,食品,药品都做过。”司徒南谦虚地回答。
“哦!原来司徒先生做的是做洋行的生意吗?有机会我们可以合作一下,我们宋家在上海也经营一些生意,上海不少从美国进口的机器都是经过我们洋行的。”
宋美龄高兴的说道。
现在的她还是略带幼稚,虽然受过良好的教育,但年龄所限,见识有限,以为做那么多样的生意的自然是洋行了。不过跟大多数中国女孩子比,她算是凤毛麟角的了。
司徒南没有解释什么,他看了看宋嘉树,现宋嘉树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样子有些慈祥。女儿说的话也是他的想法,至于宋美龄提出的合作应该是由他这个父亲的提出来的,不过他特别疼爱这个女儿,所以一点没有生气,能和司徒南合作也求之不得。
在上海那个巨商林立的地方,眼前的这个从传教士向商人转变的宋嘉树只能算是小门细户的。
“好啊,有机会大家一起合作。”司徒南爽快地答应了,虽然没那么长的手够得着中国那边,但中国确实是个大市场,不少美国的大公司在中国都有业务往来。英国暂时退出了中国市场后,脚后跟跟着进来的美国人正跟日本人在中国较量呢。
宋嘉树聊了一会后就离开了,回到了林毅夫那边,应酬他那些革命党朋友。尽管这些年多了个便宜女婿,没把他气死,但宋嘉树跟革命党走得太近了,脱不开了。
司徒南还以为宋美龄也跟着离开呢,可惜没有,她留下来了,继续和司徒南攀谈。
令司徒南有些奇怪的是,这个宋家的女儿汉语说道不是太好,有些词说得结结巴巴的。
“我11岁就在美国上学了,平时汉语说得不多,让司徒先生见笑了。”宋美龄有些歉意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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