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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彩凤气得浑身发抖,“柳子华,你已经两年没有碰过我,叫我跟谁生!不错,我是小产过两回,可是大夫没有说问题出在我身上,说不定是你自己的问题呢!我们是皇上赐婚的!我倒要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有何妖媚之术,竟弄得我爹魂不守舍有家不回、柳子华不惜抛妻弃室?”她呼地点燃了烛台上的三根蜡烛,黄澄澄的烛光中,她看到一张熟悉的丑陋的惊慌的脸孔,“原来是你这害人精!柳子华,你说你身体不好,我信了,可你却跟她——好马不吃回头草,你竟还捡人家的破鞋?”
柳子华赶紧穿上衣服,“谢谢你的夸奖!可惜我不是一匹马,而是一头被人牵着鼻子走的驴。今天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回去吧,我是不会亏待你的,没人能撼动你的地位。”
林彩凤粉脸通红,瞥见帐子上方挂着一口宝剑,当即“铮”声拔出,“奸夫淫妇!”一声娇斥,提剑刺来。柳子华连忙用身体去挡,林彩凤吓了一跳,剑一偏,刺进乔翠的肩,乔翠一声惨叫,惊天动地。林彩凤抽掉剑,旋即血流如注。彩屏慌了神,连忙冲进来抱住她,望了床上血淋淋的乔翠一眼,哀求道:“妹妹,别闹出人命。走吧。”
林彩凤不依不挠,运起内力震开彩屏,欲再刺,柳子华徒手夺过,大吼道:“你疯够没有?”林彩凤一巴掌掴向乔翠,柳子华抓住她的手往后一推,怒吼道:“马上给我回家!”彩屏连忙找东西帮乔翠止血。哪里止得住?乔翠快要昏厥。
林彩凤哪肯服软?见桌子上有把剪刀,一手握住,刷刷几下,捡起地上的衣裳绞个稀巴烂,还不解恨,又去翻箱倒柜,把乔翠的衣服全抖出来,发疯般乱剪乱绞,绞完不忘踏上几脚,边哭边骂,“这些衣料是我选的,彩屏缝的,臭婊子!勾引我爹勾引我丈夫,凭什么还要我帮你选购衣料做衣服?让罗伯伯和雪姨给你洗衣服?想得美!去死吧,去死吧!破货破货破货破货破货……”
林彩凤珠泪满腮,破口大骂,剪完仍不罢休,将桌子上的茶壶茶杯油灯一股脑儿掷向床上两人。直到没东西可掷了,她哭哭啼啼扑向二人,又抓又咬。柳子华竭力用身体护住乔翠,以免她受伤,自己则被抓得满面指甲伤痕,肩膀被咬了几口,不禁大声呵斥道:“疯够没有?疯完请回家!别在这里丢人!”
乔翠看到自己心爱的嫁衣也给剪破,心中的痛比伤口更痛,顿时放声痛哭,伤口的血汩汩地流,把床单都染红了。柳子华见情况不妙,抱起她欲冲出门。林彩凤手握剪刀对着自己的胸口,威胁道:“柳子华,如果你带她走,我马上死在你面前!”
“那你去死吧!”柳子华忍无可忍。
林彩凤何曾见过千依百顺的丈夫对自己如此无情过?且在死对头面前,当即愕然。彩屏不顾一切扑上前夺去剪刀,哭哭啼啼道:“姑爷,妹妹对你从来一心一意,你病了她不辞劳苦亲自服侍,怕你吃不得苦药她先尝,下人做不到的她都愿意去做,她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就舍得辜负她?你在外头拈花惹草也就算了,干吗冷落自己的妻子?她没有丝毫过错,你们的男人怎么可以这样无情无义?”
柳子华焦急地说道:“彩屏,你是识大体的人,今天怎么也跟她一样变得不可理喻?麻烦你看好她,我要马上带乔翠找大夫。”
彩屏见乔翠鲜血喷涌,脸色转白,处于半昏迷状态,危在旦夕,情况刻不容缓,紧紧抓住林彩凤的双手哭喊道:“妹妹,乔姑娘到底是姑爷爱过的人,万一她真出了事,姑爷会记恨你一辈子!让她看大夫吧。”
林彩凤蛾眉吊起,粉脸涨红,狠狠地甩开彩屏的手冲上前堵住门口,“有本事从我身上踏过去,我就是要她死!我得不到的她休想得到!”
“彩屏,拉开她!”柳子华喝令。彩屏见林彩凤寸步不让,又推不动她,急得哇哇大哭。
“到底发生什么事?凤儿,在人家地方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林源突然出现在房门口,脸色十分难看。
林彩凤如获至宝,痛哭道:“爹,你来得正好,他们通奸被我捉奸在床,现在想逃。你用家法惩治他们!烧死这婊子!”
乔翠听得林源的声音,用力睁开眼睛,抽噎着,“呃,林叔叔,我的嫁衣……”
林源见乔翠伤势严重,房间又满地狼藉,禁不住大怒,“凤儿,立即回家!彩屏,按这里的衣服质地马上再造一批,如果那件嫁衣无法修补就重新再做件一模一样的!还有,今夜之事就我们几人知道,谁也别传出去,否则休怪我家法处置!”说完接过乔翠风风火火往城里赶。柳子华急急跟着。
彩屏和林彩凤相顾愕然。林彩凤万万料不到自己一向公道正直、嫉恶如仇的爹竟然如此袒护这对狗男女,顿时瘫软在地放声大哭,大骂不止,“柳子华,你等着瞧!乔翠,你这贱女人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