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源的眼睛睁得灯笼般大。
王员外继续说,“你已经猜到那人就是方薇姑娘,她伤得非常严重,胸前的皮肉大块给扯下,失血过多,足足昏迷了个多月才走出鬼门关,半年后方能下地……”
林源道:“她的脸是给黑熊抓的?可那不象抓伤,象刀伤。”
王员外顿了一下道:“没错,确实是刀伤。黑熊并未伤到方姑娘的脸,她是给人用刀划伤的。那淫贼简直丧心病狂,不知有啥深仇大恨,要划破她的脸。太可恶!”
“淫贼?”林源的脑袋掠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乔翠不肯认他们也不肯认她自己,难道是因为已经身心沦陷、上下失守?王员外似有隐瞒!他脑海里旋即闪过昨夜蔷薇谷口那条身影。
“是的。方姑娘伤势极端严重,昏迷一个月才醒来,两个月才勉强有些意识,三个月时听说她的伤势稍好,我便带着十二个家丁上山去看她。因为山中那时有野兽出没,所以上山不得不成群结队。我有一个唤胡山子的新仆人是山外来的,有些身手,我请他作看护;孙大夫当时忙不过来,我便使两个丫头和胡山子一起照顾方姑娘。岂料我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干坏事,弄昏两个丫头,用刀在方姑娘脸上划了很深的三下。幸好当时我因漏了东西返回取,不然方姑娘早没命了!那家伙从此没了踪影。五年过去了,这桩案一直悬而未破……”
林源红着眼问道:“那家伙长什么样子?”
王员外想了一下,“二十来岁,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眼睛细长,鼻梁很高,样子总体可以。当初他对我说自己是河南人,到四川投靠亲戚,遇到山贼,被打劫一空。请求我收留他,待他的亲戚来接他就离开。我见到他身上确实有伤,就信了他。谁知他才是真正可恶的淫贼!”
王员外再一次用“淫贼”这个词。林源心中一颤,问道:“他在你家的时候有没有对别的姑娘毛手毛脚?”
王员外摇了摇头,“如果有这样的事我怎么敢安排他照顾方姑娘?方姑娘好歹是犬儿的救命恩人。他在舍下表现很好,聪明能干,老实厚道,我当时甚至想过等他亲戚来接他就跟他们提亲,将女儿许配给他。唉!”
“你觉得愧对方姑娘,所以向她求婚,是么?”林源问道。
“一半是一半否。”王员外道,“方姑娘虽然破了相,但其实很可爱。她会作诗填词,跟我对得上话儿,和她在一起我感到自己回到二十五岁。我曾向她提过几次亲,她总是说不想嫁给姓王的人。孙大夫原来也姓王,她偏偏答应嫁了。大概她嫌我老不好意思说出口,所以才找这样不靠谱的借口。”
“孙大夫原来也姓王?”林源一怔。
王员外道:“孙大夫本名王羽,是我们镇上的一名孤儿,七八岁的时候仍在街头行乞,后来进了山,十年后出来时已经是一名医术高超的郎中。他仁心仁术,时常穿街过巷为穷人医病,分文不取,直到五年多前他捡了一名弃婴后才答应在济世堂坐诊……”
“弃婴?你说栩儿是弃婴?”
“没错。那年春天,我家的山羊产下崽没几天,孙大夫在山里拾了一名婴儿,到处找人给喂奶,找不到就借了我家刚产崽的山羊去。栩儿是我们这里的神童,人家两岁才会说话,他已经会认字了,三岁能背众多诗文,四五岁会作诗文,聪明机智,能帮我们解决一些棘手的问题。人人都说栩儿是喝了山羊奶才如此聪明,个个争抢我家的山羊。不过栩儿的身体太差,动辄生病。人们常说太聪明的人总是活不长,我们都担心他……唉!”王员外长长叹息一声。
林源故意道:“我还以为方姑娘是栩儿的娘呢!”
王员外笑道:“方姑娘以前根本不认识孙大夫,是我们把她送去孙大夫那儿抢救的,那时栩儿已经满月了。”
周剑南和云梦飞处处向栩儿陪着笑脸,陪着小心,跟他到山上查看捕兽的机关,捉猎物,帮他浇花浇瓜菜、洗衣服、砍柴、挑水、做饭、熬药。栩儿无所事事,便专心致志地读书。
月亮上来,林源跛着腿回到清风小舍——一根尖利的竹箭穿过他的小腿,鲜血直流。周云二人慌忙找方薇。方薇漠然道:“你们找栩儿吧。”
栩儿察看一下伤口,在伤口上方绑上布条,吩咐两人打来一盆水,准备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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