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宫中,李嬷嬷手攥画轴喘息着走进内殿,见太后正在梳洗,便放下手中画,上前一步接过宫女手中的梳子,并不发一言,只是默默的替太后蓖着头发。
“可有消息了?”太后紧闭的眸子慢慢睁开,看着铜镜里表情异常的李嬷嬷。
犹豫了一瞬,李嬷嬷放下手中梳子,“太后……外头传来消息,上官大人仅有一妻,名为廖莹,福林人士……”
“福林?”太后眼前一亮,目光看向一旁窗扉,“当年婉妹就是在福林消失的,你说会不会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呢?这么多年,哀家找她找的好苦,她却迟迟不肯出来见哀家,哎……”
见太后回忆往事的模样,李嬷嬷欲言又止,“太后,还继续听吗?”
“要听……不管是不是婉妹的后人,长得如此相像都要弄清楚才是……”
“其实,奴婢一直很是好奇,按理来说身在京都,上官夫人不可能无人知晓,但据探子来报,见过上官夫人的人很少,翻看宫中宴会册子奴婢才发现,上官夫人从未入宫参加过宴会,即便是宴请京都百官家眷的时候也未曾来过……另外,上官夫人仅有一兄,现任福林监察御史廖挺廖大人,廖大人育有两个儿子,长子廖文彦似乎跟江湖人士牵扯颇深,很奇怪,找不到关于他的只言片语,仿佛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于世上;二子廖文诀最近才进京,听闻年少时候曾经跟家人走散过,后来又找回的,至于廖家的更详尽信息,就要等福林那边传信回来了,不过……奴婢刚刚得到上官夫人的画像……”李嬷嬷的声音稍有颤抖,最后目光瞥向一旁端正躺在桌面上的画轴。
太后正单手扶着发髻上的珠翠,一听如此登时愣了愣,手指一偏,划过凤尾的软金边儿,一阵针扎的疼痛传入脑中,太后眉头一皱,收回手指,血滴已经布满指腹。
李嬷嬷立时吓了一跳,招手就要传召太医,却被太后的手挡住,“无妨,把画拿给哀家瞧瞧。”
“太后,先把伤口包扎一下,莫要流太多的血才是。”
“把画拿给哀家。”
“是……”李嬷嬷拗不过主子,只好躬身取来画作,双手打开展示给太后看。
画像中间,一女子端然坐在太师椅上,她一席月白色水长裙,鬓间浓发如墨所画,圆圆的眼睛颇为有神,小瞧的鼻子更为精致,她皮肤白皙,生着一双笑眼,不笑亦妩媚。
太后看的眼睛都直了,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最后竟生生掉出两滴眼泪来,指着画像说不出一句。
李嬷嬷尤自含泪,猛地点了点头,“太后,奴婢知道您要说什么,着实太过相像了,简直跟婉主子一模一样……”
从太后的殿内出来,李嬷嬷悄悄关上了殿门并长长舒了口气,自从太后入宫,便从未见她如此模样,整个人仿若被抽空了魂魄,眼睛都直了。只顾着盯着那画像发呆,曾经的一国之母,竟然能抱着一张画掉下眼泪。
但李嬷嬷都懂得,太后心里憋闷了多年的痛苦,一朝终得发泄出来,那件事情实在藏在她心里太久太久了……
一天之内,棠贵妃先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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