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那里今天请了京都有名的女红师傅,我正想过去瞧瞧,可巧在这儿碰到妹妹了,前几日听闻妹妹身体有恙,不知可好些了?”
“无妨,只是还有些咳嗽。”
闻言,上官罗漪美丽的眸子微微拧起,很是担忧道,“正好我的丫头绿萝最擅长熬制川贝枇杷露,绿萝,记得稍后到厨房为大小姐煮一碗。”
绿萝应了声“是”直接走下去了。
“如若不介意,妹妹可否让罗漪搭搭脉?”上官罗漪转过身,眼波荡漾。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孙勇最先问道,“想不到,罗漪还精通医理?”
“大哥见笑了,谈不上精通,略知一二。”说着,上官罗漪轻轻握住孙玉晴嫩白的手臂,纤细的手指探入她的袖子。只见粉纱下,手指轻轻错动。
良久慢慢抽出,“妹妹是在山中落下的风寒,回到京都又为二婶的丧事操劳,的确没什么大碍,只要按方子服药,注意静养就好。周大夫是咱们府上常用的大夫,医术自是没的说。”
“上官小姐的医术师从何门?”一直没有说话的夏明昭停住了手中动作,突然微笑问道。
上官罗漪掩住嘴角微笑,“罗漪儿时曾随同母亲到舅舅家,舅母出身医术世家——房家,罗漪在舅舅家小住的一年时间里,学了些入门的,不过是些皮毛功夫,上不得台面的。”
“哦?原来如此……”房家,举国上下,能称得上姓房的医术世家,想必只有前朝曾任太医院院判的房大人家了,上官罗漪竟然师从房家,心念一转,他突然想起今日的皇榜,“不知上官小姐对癫疾可有研究?”
“癫疾?素日倒从未听闻……”上官罗漪很是认真的答道,思考了一瞬,忽的眼眸发亮,“罗漪倒是依稀记得,当年在舅舅家的时候曾经有一位家丁患了癫疾,还是舅母出手化解了那次危机,且罗漪离开舅舅家的时候那个家丁却已痊愈。”
上官罗漪不担心夏明昭去查,因为舅母的确出自医术世家房家。
孙玉晴一直在石凳上坐着,闻听上官和四殿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却插不上话,心里很是恼怒,“表哥怎么突然关心起癫疾?”
夏明昭面露难色,“近日父皇贴出皇榜,昭告天下征询名医,就是为了我六皇妹的顽疾,我们身为皇子,也该为父皇分忧才是。”
“可是玉晴听闻,六公主的顽疾不是已经治愈了吗?前些日子有人还说在宫中宴请的时候看到六公主很是康健的样子。”
“那时候身子是无碍的,可近日六皇妹的身体每况愈下,刚开始时常呕吐不止,还会狂笑,近日竟有些痴傻之状。六妹是父皇最宠爱的,婉妃最近也日夜不眠,陪伴在侧。”说着,夏明昭的面容越发哀伤,饶是外人看了都会被这关心皇妹的兄长感动吧,可上官罗漪却知道,此时此刻夏明昭的心中怕是在盘算着别个。
他才不会无缘无故就六公主的事情在此耽搁时间,明着是为公主找寻名医,实际上,不过是想借为皇帝分忧,取得好名声,获得皇帝好感罢了。
“竟然到了招贴皇榜的地步,想必宫中太医已是束手无策了,真希望民间妙手可以揭下皇榜尽早将公主治愈。”
六公主今年不过豆蔻的年纪,比上官罗漪略小一龄,她生的粉嫩可爱,又乖巧伶俐,很是讨皇帝喜欢,偏偏生来身子孱弱,久久卧病在床,回忆起前世跟六公主在宫中玩耍的日子,上官罗漪落下眼眸:六公主,不要怪我,为了你的将来,这一次受罪是免不得的。
“既然舅母有良方,为何不去书信以求妙解?”孙勇直接放下手中黑子道。
“只是六公主身子金贵,万一出了什么差池?”
“既然已经有治愈的前例就不怕小六的身子扛不住,再说不是还有太医院的众位太医在嘛?方子的剂量,自有办法。”
“可是,罗漪的舅舅如今不过是地方的监察御史,舅母更是没有品级的官妇,这样贸然献言献策怕有失体统。”上官罗漪明显还在犹豫。
“这样吧,先给舅母寄去书信,让舅母将方子寄来,府上自有周大夫斟酌,也可以给诸位名医过目,大家商讨方子的剂量,如若得益自当送到圣上面前,以解公主的燃眉之急。当然了,到时候舅舅廖大人那边自不用说,该是论功行赏。如若方子不恰当,也不用担什么风险。”孙玉晴翩然起身,眉梢眼角挂着的满是希望。
鱼儿就快咬住钩子了,上官罗漪清浅一笑,“舅母那边恐怕要大费一番口舌,这是她家传的秘方,平日里不予外人看的。照罗漪看来,还是让舅母先寄到罗漪手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