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以东数万里之地,群山之中,有一个农家山寨。
从外表看,这个山寨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一些农夫猎户打扮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朝霞可闻鸡犬相鸣,落日可见炊烟升起。一派平静祥和,自然宁静的农家山色。
可如果长居此地,细察之下则会发现此处的特异之处,一个让人心颤的现象。
周围千里之内,没有妖兽!
是的,没有妖兽,只有野兽。那种没有丝毫灵智即便是最普通的凡人猎户都可捕杀的野兽随处可见,偏偏没有妖兽。
一只都没有,无论是空中,地面,水中还是地下,一只都没有!无论何种妖兽,只要进入万里之内居住繁衍,要么无端消失,要么则仓惶逃出,仿佛面对无边的恐惧。
此时正是晚霞将起之时,农家山寨不时有归来的成年男子,带着各式劳作所得回到自己家中,更有一些妇孺孩童与寨口附近大声呼喊自家的男人返家。
山中安静,即便身处数里之外,也能听到寨子里亲人的呼喊。吆喝几声作为回应,结束一天劳作的人更多了起来。
彭胜却行走在山路之上,一步一步有些艰难,有些气喘,甚至有几滴汗水出现在脸上。
他已经像这样行走了二十里,若是有修士看到他这个摸样,想必定会大吃一惊。堂堂元婴修士,此时却仿佛艰难挣扎的老农一般,不敢调用一丝灵力,也不敢使用任何仙家手段,万米之外全凭肉身之力行走至此地。
甚至在肉身中无时不在运转的灵力,也被他自己封印起来,若是可以看到彭胜的体内,会发现一个两寸来高,与彭胜面目完全一致的小小元婴盘膝而坐,认真控制着不让一丝灵力外泄到肉身之中。
有些寨子里的孩童妇女看见了这个艰难行走的老人,却并不奇怪,指点着说道:“又一个求医的外乡人!”
山坡之上,几间简陋的茅屋,周围种植着一些草药,一名黑衣青年正立于其间,神情专注,显然正在观察这些草药的长势。
他是这里唯一不居住在山寨之内的人,也是附近赫赫有名的神医。无论是谁,无论何种伤患,只要把人送来,青年都能药到病除。当然,寿元断绝即将老死者除外。
周围的人对青年异常感激,也恭敬异常,不时会送上一些作物猎物之类作为医资所用,甚至会有一些农妇尝试为其介绍一门亲事。青年却总是只肯收下一些生活所用,其余一切均淡淡拒绝,而且所言不多,似乎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周围的那些药草培育之中一般。
渐渐的,人们习惯了青年的言行,不再尝试打扰他的平静,只是每一个得到救治的病人伤者离开之时都会感叹一声:好人啊!
终于行至茅屋所在,彭胜微微气喘,对他来说,这一段路途着实不算轻松。幸好,不用常来。
离青年十丈之地,彭胜停下脚步,恭谨而立,却不说话。
青年似乎未察觉到有人来此一般,依旧认真的观察着自己的药草,半响后才有嘲讽的声音响起。
“四体不勤,圣人所言,说的就是你们这些人吧。一旦失去灵力,像你这般的修士竟然连最普通的凡人都不如,有什么用。”
彭胜头颅垂的更低,却不敢应声,依旧垂手恭敬而立。
青年似乎也不愿对他有更多言语,淡淡的问:“可是有异常?”
彭胜这才连忙答道:“确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突然出现一名叫唐青的修士可在沼泽中随意飞行,据他自己说是因被变异的毒蚊山蚊王所伤,中毒恢复后就有了感应寂灭之气的异能。”
青年的身形似乎微微一顿,站直身体,平淡的声调略有起伏。
“毒蚊山?筑基修士?”
彭胜回道:“正是毒蚊山蚊王,这唐青养有近千只血蝠,先是与儒门南宫寒、衍生门女弟子小晚布下阵法捕捉毒蚊,历经十数日,将一侧清空后独自上山。遇到蚊王,原本不敌,在放出血蝠后才得以将蚊王击杀,蚊王已自爆,血蝠仅余数十只,唐青负伤,随后产生变异拥有异能。”
想了一下彭胜又补充说:“唐青年仅二十,筑基后期,而且兼修炼体,一人击败巨剑门五名弟子,未用任何神通。”
此时可见青年面容颇为英俊,只是面色有些泛青。听了彭胜的话,青年微微皱眉。
“唐青……其与南宫寒可是素识?击杀蚊王后他又做了些什么?何时回归的出口?”
一连串问了三个问题,彭胜不禁面色微变,却不知症结出在何处,连忙答道:“乃是偶然相识,属下关心蚊王的细节,对此并未细察……击杀毒蚊后唐青中毒,据他说昏迷一日后方醒,随后在蚊王洞府内疗伤修养。毒蚊因为失去蚊王产生内斗,封闭了下山的道路,直到经厮杀产生新蚊王后。毒蚊仅余十余万,搬迁而走,唐青才得以下山。于闭谷之日方才返回出口,因为急于赶路被人发现御剑飞行方才暴露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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