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曦,东方露白,紫禁城笼罩在金辉之中,在磅礴的气势的映衬下,东西六宫的烛光黯淡失色,有心人皆在暗自伤感。
长春gong也是忙碌纷飞,岚音早早便苏醒而坐。
"主子,早膳已经准备妥当。"落霜麻利的迈着碎步。
"嗯。"岚音放下手中的佛珠,
"主子,这和贵人到底什么来头?"落霜忍不住的问道,"昨儿,各宫娘娘们的脸都绿了,都恨得牙根儿痒痒。"
"皇上宠爱嫔妃,何来理由,自然是爱恋。"岚音心平气和,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
"不会的,皇上爱恋的是主子啊。"落霜急忙出言反驳。
"我已多年未侍寝,年老色衰,何来爱恋,都是自欺欺人罢了。"岚音眸光清寂,想起多年前,皇上第一次送给自己木槿花时的情境。
当年天真可笑之语萦绕在耳边,如今想来真是幼稚寂寥。
"主子娇容依在,何来色衰之讲,放眼东西六宫,哪位娘娘能与主子比肩?"落霜不服气的讲道。岚音虽然年长,但容貌仟秀,身段更添风韵,落霜并无逢迎之意。
"这后宫里,无人知晓旧人哭,以色侍君,哪来长远。"岚音的眼中噙满泪水,内心被无情的匕首,一次次翻搅,了碎无痕。
落霜低垂着头,没有言语,帝王之爱,重之千金,轻之羽毛,无人能把握至极。
"你去准备些补品,一会儿随我去钟粹宫。"岚音细细嘱托,"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和贵人昨夜侍寝,今日必会去钟粹宫请安问好,抛去心中的伤痛,岚音对这位和贵人也是很好奇。
"是,主子。"落霜温婉回应。
外面雪花飘扬,岚音披上洁白无瑕的白狐裘,踩着松软的厚雪,仰望天空,一群群神鸟飞向索罗杆觅食,多么熟悉的情境,只可惜岁月不饶人。
"主子,天寒地动,小心着凉。"落霜递过鎏金扁方手炉。
"落霜,到头来,咱们还是不如那自由自在的神鸟啊。"岚音感慨万千。
"主子,世上万般,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神鸟也有自己的苦楚。"落霜轻轻拍打着落在岚音身上的晶莹雪花。
"如若有机会,咱们一定要逃出这食人的牢笼。"岚音心中冒出大胆的想法。
"奴婢誓死追随主子。"落霜目光坚定,只是离开紫禁城,除非生死,谈何容易。
主仆两人,迎着风雪,融合在朱红琉璃的画中。
"这大雪天儿,良妹妹怎么也到了。"钟粹宫的门口,穿戴整齐的德妃笑意盈盈。
"德姐姐都到了,臣妾怎敢不来?"岚音浅然相对。
"哈哈。"德妃掩鼻而笑,上下打量着岚音,"良妹妹天资聪慧,还是如此这般伶牙俐齿,在这白狐裘的映衬下,风姿不减当年。"
"德姐姐真是羞煞臣妾。"岚音摇头。"德姐姐才是德行傲然。"
"哎,真不知道咱们万岁爷的心。"德妃扭过头去,故作叹息,扬长而去。
岚音并不在意,随后而行。
钟粹宫内花团锦簇,各宫的娘娘好似约定好了一番,都早早过来,满屋艳绿,胜似当年的承乾宫。
"良妹妹过来坐。"宜妃招呼着岚音。
岚音微笑点头。
惠妃安坐主位,高傲骄纵,"今儿都是什么风,把你们都刮来了,本宫的钟粹宫好久没有这般热闹。"
宣嫔趾高气扬,"还不是惠姐姐的茶香,把臣妾们勾来的。"
屋内一团和气的笑声,却是心思不一。
"如今承乾宫的贵妃不问世事多年,惠姐姐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德妃甜言蜜语。
"都是为皇上办事,何来辛苦。"惠妃缓语。
淡雅装扮的荣妃盯着岚音,意味深长的讲道,"良妹妹与这白狐裘最为相称,今后可不要拱手相让啊。"
岚音自然知晓白狐裘的缘由,浅笑道,"白狐裘再精贵,万金可得,但荣姐姐身上的紫貂夹袄,可是宫里的独一份,听闻都是用几个月的小貂绒做的,那才是可遇不可求之物。"
荣妃脸上挂着得意,"这是皇上当年赐给本宫的,一晃多年,恩宠仍在,心里暖和啊。"
惠妃脸色一沉,心生不悦。
岚音微笑道,"所以呀,恩宠在心便好,其他的都是身外物罢了。"
"哈哈。"宜妃忽然爽朗大笑,"只要有这口气在,荣华富贵,绵绵不绝,所以呀,咱们都要好好活着。"
"还是宜妹妹看得透彻。"惠妃舒缓着脸色的阴翳。
"惠姐姐定会长命百岁。"宜妃想起早逝的温僖贵妃,对上惠妃的双眸,别有用心的讲道。
惠妃不由得打着寒颤。
"和贵人到。"外面传来宫人沙哑的长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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