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氏终于惨烈的达成了为后的心愿,只可惜香消玉殒,紫禁城中处处白绫,嫔妃们个个虚情假意,只有敏嫔和月贵妃悲恸不止,几经昏厥。
一人之死,打破后宫的平衡,储秀宫的温僖贵妃一时风光无限。
喧嚣过后,金碧琉璃依旧泽泽发光,后宫的争斗仍在继续,永无休止。
长春gong和失去光华的承乾宫沦入下风,宫门紧闭,冷冷清清。
“主子,皇上祭拜孝陵多日,明儿便要回宫了,主子可要从长计议啊。”落霜面带倦意。“已经过去一载,皇上的气,也该消去了。”
岚音轻轻托着双颊,看着铜镜中的容颜,沉默无语。
“主子,皇上心软重义,只要主子坚持不懈,定会感动皇上,皇上终究会回心转意。”落霜不胜余力的劝慰。
“我是不是老了。”岚音淡淡的轻语。
“主子正当年,怎能会老呢?主子应该像惠妃娘娘和荣妃娘娘那般,倾尽恩情,皇上自然喜欢念旧。”落霜实在不想岚音就此沉沦,自从元宵节那夜之后,整整一载,皇上没有踏进长春gong一步,每次的宫宴,觥筹交错间对岚音更是冷漠淡然,渐渐的长春gong的荣耀悉数不在,月例供应更是一落千丈,便是连贵人的位份都难以维系。
“恩情?我与皇上之间何来恩情?”岚音惨笑,皇上在埋怨自己,这才仅仅是刚刚开始,未来之路更为崎岖不平,迟早会刀戎相见,恩义两绝。
“皇上对主子也是一时伤心气愤,故意冷落主子,待八阿哥却相当的眷顾,这一载来,林太医也相安无事,只要解开皇上的心结,主子依然是皇上深爱之人。”落霜心疼的讲道。
“只要你们都平安,我便心满意足,我与皇上之间的心结,永难释怀。”岚音低垂着头,“我如今只能祈求八阿哥早日成材,堪当大任。”
“主子,如今皇子们都大了,大阿哥在朝廷中威望甚高,太子更是洋洋得意,三阿哥和四阿哥谨小慎微,五阿哥和七阿哥倒是清心寡欲,八阿哥还小,主子若不是从中帮衬,恐怕日后歹人们又要拿八阿哥开刀啊。”落霜细细讲解着宫中之事。
“四阿哥?”岚音这一生也忘不了,在佟佳皇贵妃的梓宫前,四阿哥投向自己冷冽仇恨的目光,昔日的宫女玉镯一身孝妆,面带杀气,今后便是同长春gong势不两立。
“四阿哥如今已经认母,永和宫的德妃娘娘却对其相当的冷漠。”落霜梳理着岚音齐腰的长发。
“这都是命啊,人算不如天算。”岚音苦笑,“德妃眼里只有十四阿哥,哪里还会顾及四阿哥。”
“十四阿哥和早殇的六阿哥极为相像,六阿哥命运多舛,十四阿哥却是掉进了福堆儿里。”落霜想起十四阿哥机灵的神情和德妃娘娘万般的呵护,回应道。
“论起狠辣,宫中的嫔妃,莫过于德妃。”岚音目光沉稳,对待亲子亦能如此,更何况是旁人?
“主子,如今皇上很少翻东西六宫主位的牌子,都是昭一些名不见经传的答应和常在侍寝,听闻宫外已经为皇上准备选秀女了。”落霜整日游荡在后宫中,多少略有耳闻。
“只怕皇太后也惦记呢。”岚音风淡云轻。
“主子的意思,皇太后要从草原为皇上遴选秀女?”落霜惊讶。
“皇贵妃过世后,皇太后与皇上愈加母子情深,皇上又重为孝道,皇太后的心愿,便是恢复蒙古后宫。”岚音早便看透皇太后的心思。
“当年温僖贵妃为与佟佳皇贵妃抗衡,而倚仗皇太后,如今看来皇太后只是利用储秀宫,那温僖贵妃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落霜惊叹,储秀宫也是觊觎后位之人。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岚音细抚着木槿花开朝暮落的梳子,“温僖贵妃倚仗的还有皇上。”
“蒙古后宫一事,太皇太后都已经放弃,皇太后真是自不量力。”落霜惋惜的摇头。
“有些事,便是身不由己,即使知道前面是万丈深渊,也不得不以身试险,皇太后也有自己的万般无奈。”岚音一语双关,世间贵在洒脱二字,真正的洒脱放下,又有几人?自己何尝不是身不由己。
长春gong内阴冷潮湿,四周弥漫着刺鼻的梵香,主仆两人沉默无语,只听到沙沙的风声。
“主子,如今九阿哥和十阿哥对八阿哥唯命是从,奴婢怕储秀宫和翊坤宫会对八阿哥不利啊?”落霜缓缓的讲起心中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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