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听到回宫二字,岚音心中焦虑,八阿哥到底如何了?揪心的疼痛早已飞入了紫禁城。
一路奔驰,终于在日落之间赶回了余辉中的琼楼宇阁。
东角的承乾宫内,哭声一片,宫女宛碧赤红着双眸,劝慰道,“娘娘,四阿哥已经无事,莫要愁坏了身子。”
德妃依旧哭泣道,“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坐立不安,原来四阿哥竟然从马上摔了下来,这心中好似堵了块重石,疼得很。”
“娘娘与四阿哥母子连心,但也要顾及腹中的皇子啊。”宛碧在四阿哥的床边,刻意大声哭喊,连外室的佟佳皇贵妃也听得真切。
佟佳皇贵妃义愤填膺,眸光愠怒,金镶碧玉的护甲泛着泽泽寒光。
岚音将一切看在眼中,自从六阿哥早殇后,德妃终于想起四阿哥这个早已放弃的亲子。
岚音心疼的看着跪在青石上的八阿哥。
八阿哥正值乳龄,满脸稚嫩,却执着仰首,一副不服输的样子,傲骨十足。
岚音紧攥着袖中的粉拳,定不能让八阿哥受众人欺凌。
“皇贵妃,八阿哥顽劣成性,心存不轨,竟然意图谋害太子,请皇贵妃为太子做主啊。”僖嫔哭哭啼啼,恶毒的盯着岚音。
此时的太子耷拉着头,沉默不语。
“太子可是有事?”皇贵妃关切的问道。
“回皇贵妃,多亏四弟拉住了儿臣的缰绳,儿臣被三哥和五弟所救,而四弟却被惊马所伤,摔入马下。”太子锋锐慷慨,“都是儿臣骑术不精,请皇贵妃惩罚。”
“太子的骑术可是咱们八旗铁骑的巴图鲁所教授,东巡祭祖时,那骑术便已经了得,而且箭无虚发,如若不是遭到他人陷害,怎能骑术不精呢?”双颊红润的宜妃添油加醋的讲道。
“是啊,讲来也巧,三阿哥、五阿哥都受了伤,尤其是五阿哥那双小手啊,满是血迹。”温僖贵妃阴阳怪气的随声附和,“倒是大阿哥和八阿哥真是命好,离得远远的,等赶到时,那惊马都在侍卫的箭下咽气了。”
惠妃挑着高音儿,“呦,听着贵妃妹妹的话,倒是盼着大阿哥和八阿哥一同摔落马下才好吗?”
“惠姐姐这是什么道理,本宫讲错了吗?”温僖贵妃毫不示弱,挺着胸脯,头上的凤冠提醒着惠妃长尊有别。
“都少讲几句。”佟佳皇贵妃立着凤威,“皇上去慈宁宫给皇祖母请安问好,顷刻便到,尔等都稍安勿躁,皇上自有圣断。”
“卑贱之人,卑贱之子。”僖嫔怒骂。
“僖姐姐此言,臣妾记下了,待皇上来时,定要请僖姐姐多讲几遍。”岚音痛斥。
撇了眼安坐一旁并未多语的平嫔,僖嫔一再辱骂自己和八阿哥,定是在太子和众人面前表明心迹,以示求好,真是多此一举。
岚音瞧着八阿哥红肿的双颊,心疼不已,轻轻拉起八阿哥,护在怀中,“既然一切都未下定论,那八阿哥何罪之有?”
“额娘,儿臣没有做坏事,儿臣没有啊。”八阿哥用力摇着头,委屈的泪水终于流出。
“不要怕,尔等欺人,却不能欺天,是非争端,总有水落石出那日。”扫过一个个幸灾乐祸的面孔,岚音恨恨道。
“那咱们便等着水落石出吧。”沉默不语的荣妃,缓缓讲道。
承乾宫内所有人皆绵里藏针,和顺无语,内心盘算着意兴阑珊的快意。
“臣妾逾越,请皇贵妃恕罪。”从内室走出的德妃,恭顺的行着宫礼。
佟佳皇贵妃清冷透着寒意道,“你怀着身子,还是早日回永和宫内安心养胎吧,四阿哥自幼长在承乾宫,自然比阿哥所好得多,定会早日康健,无须烦忧。”话中之意,不言而喻。
“德姐姐方才之言,真是感人肺腑,与四阿哥母子连心,这四阿哥啊,有两位额娘关照,最有福气。”温僖贵妃火上浇油。
德妃浅浅一笑,俯身跪拜,“皇贵妃对四阿哥尽职尽责,倒是让臣妾这个生母无颜以对,臣妾真是要多谢皇贵妃的恩德。”
佟佳皇贵妃目含怒火,一字一句,“本宫蒙受皇上旨意抚育四阿哥,四阿哥为本宫嫡子,自然尊贵,何来旁人谢恩?”
德妃低垂着头,满怀失落,泪眼婆娑的离去。
岚音不愿理会无聊之人的话语,皆藏祸心,何来真情?
但到底发生了什么?岚音偷瞄着目光飘忽不定的太子,此事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