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放弃这绝好的机会。
德妃步步生莲,弯腰而跪,“请太皇太后明察,臣妾恪守宫规,从未害人,这奴婢颠倒是非,诬陷臣妾。”
“奴婢原是在咸福宫当差,后来被德妃娘娘所救,分派到尚衣局,奴婢所为都是依照德妃娘娘嘱托而行事,句句真言,请太皇太后明察。”念心辩解。
“本宫既然救你,你为何恩将仇报?本宫深受皇上宠爱,接连孕有皇子,怎能指使你去陷害各宫的姐妹?”德妃巧言声色。
“这话儿便不对了,德妹妹虽多子,但身份寒微,谁能保证德妹妹没有藏着祸心呢?”温僖贵妃咄咄逼人。
“难道德妹妹倚仗自己多子,便可胡作非为,自恃清高?”宜妃拂过小腹,慢条细语的讲道。
“臣妾的德字,是皇上亲封,臣妾一心侍奉皇上,何来祸心,贵妃妹妹莫要受奸人所欺。”德妃泪眼婆娑,双手拂过小腹,痛哭流涕,委屈至极。
“启禀太皇太后,德妹妹深得皇上之心,更是曾经做出大义灭亲之事,皇上在臣妾面前也多次夸奖德妹妹的品性,此事还是要从长计议呀,莫要偏信贱婢一人所言。”荣妃句句帮衬,与德妃同心的势头,一目了然。
“臣妾愿一死以表清白。”德妃用力撞向红木桌腿儿。
“娘娘。”宫女宛碧拽住德妃的马蹄衣袖,失声哭道,“娘娘腹中还有皇子,莫要做傻事呀。”
“你这贱婢为何诬陷德妃娘娘。”荣妃举着红艳的指甲,怒指念心。
“到底是受何人指使所为?”宛碧眼中带着杀气,怒骂道。
念心左右为难,不停的摇头,点头,近似疯癫。
岚音淡淡望着德妃虚伪可怜的模样,默不做声,自作孽,不可活。
远处传来声声谈笑风生,明黄之色,映入所有人的眼帘。
玄烨在傍晚时分,迎着月色,从景山登高而归,正在与身边的梁公公谈论着景山罪槐,见畅音阁的戏台还未散去,便径直而来。
却遇到如此情景,担心的望向岚音,岚音娇美而笑,玄烨稍稍放下心来。
当玄烨听闻所有的事情时,脸色阴沉,红烛下神色不明。
“皇上。”德妃好似遇到救星一般,梨花带泪,娇柔可人,“臣妾哪有如此心机谋害她人。”
“皇上,着内务府详查,定会水落石出。”佟佳皇贵妃头上的凤钗在月色下,泛着莹莹的光泽。
岚音玩语道,“此事绝非念心一人能所为,为何不找尚衣局的其他宫人?”
玄烨爱惜的安抚着岚音,转向太皇太后,“皇祖母?”
太皇太后目光坚定,执着而语,“定要彻查到底。”
“看来不用刑罚,德妹妹是不会承认了。”佟佳皇贵妃挑眉应道。
温僖贵妃随声应道,“还是皇贵妃昔日管教不严,才惹出如此的祸事。”
佟佳皇贵妃气愤的扫过温僖贵妃轻蔑的神色,并未多语。
“一切凭皇祖母做主。”玄烨淡淡的讲道,厌恶的推开德妃双手。
德妃抹着眼泪,“皇上不信臣妾?难道皇上忘记了良妹妹的前车之鉴,难道皇上忘记了曾许诺臣妾,还给臣妾一个皇子吗?臣妾冤枉啊。”德妃知道,即使在铁证面前,也一定不能承认,只有辩解,利用皇上心中的痛楚,博得皇上的同情怜爱,才有一线生机。
“奸蹄子。”温僖贵妃低声怒骂。
“戏子。”通嫔咬牙切齿,荣妃一再为德妃开脱,更是惹怒通嫔。
玄烨停在半空的手,顿了下来,眼中满是懊悔,仿若眼前又看见了跪落在地的岚儿,满身是血的岚儿。
德妃见玄烨迟疑,更加柔媚的捂着小腹,“臣妾感激皇上怜爱,臣妾不愿辜负皇上的心意,只是可惜这未出世的皇子。”德妃放声痛哭,悲痛感人。
这一场景,在玄烨的梦中出现多次,如若上天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定会相信岚儿,保住岚儿腹中的皇子,只可惜……
耳边又响起岚儿的哭声,那句在梦中重复多次的话语终于得到释放,“着德妃在永和宫安胎,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永和宫半步,待生下皇子后,再行论罚。”玄烨艰难的开启玉口。
一语跌碎无数芳心,岚音的心又被血淋淋的撕裂,真是可笑至极,这便是疼之、爱之、惜之、怜之的皇上,岚音眼底隐藏着愤怒,那日皇上不愿相信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受罚,更是狠心的推倒自己。
今日却不忍伤害德妃一丝一毫,面对与自己世代仇敌的皇上,还有什么缘由对之心慈手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