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定要为大汗报仇啊。”阿达木如草原上受伤的恶狼,凶狠的喊道。
岚音沉默不语,原来皇上与自己是不共戴天的仇敌,而自己为之求得恩典的睿亲王竟然是自己的灭族仇人?老天真是弄人。
想起太皇太后初见自己时的惊诧和别有用心赐予的金簪,岚音喃喃自语,“太皇太后早便知晓我的身世。”岚音恍然大悟,松散的鬓间垂落几缕乱发。皇上也一定知晓自己的身世,难怪对自己反复纠结,薄情寡义。
本是毫无交集,对立生生世世的两个人,哪能相亲相爱?
阿达木脸色阴险的咒骂,“她们科尔沁都是贪生怕死之徒,忘却了先祖的誓言,向满清权贵低头。”科尔沁同为黄金家族的分支,却脱离了先辈。
“原来我不是孤身一人。”岚音紧握着金簪,察哈尔部灭亡,爱新觉罗成了世间最尊贵的家族,皇上亦是自己的亲人,也是自己的仇敌。
“太皇太后和皇上也许知晓公主的身世,但一定并不知晓咱们的百年大计,更不知晓宫中的暗人。”阿达木得意洋洋。
岚音皱着柳叶弯眉,想到自己入宫时的蹊跷之事?难道是刻意为之,要自己弑君为父辈报仇?那为何要等到今日自己失宠才坦诚相告?
阿达木见岚音踌躇,奋力疾声,“公主,只要日后八阿哥登基为帝,子孙延绵,万里锦绣河山不是收尽囊中?”
岚音目瞪口呆,如此这般真是无可奈何而又立竿见影之妙计,原来他们在等待自己生下皇子,但如若生下公主?岚音想起落霜提起溺死的男婴?难道她们想偷梁换柱?带着几分悲愤的望着林太医。
林太医知晓岚音聪慧,拱手道,“请主子怪罪,这都是无奈之举,万全之策,如若当时主子诞下公主,亦会告知天下,主子诞下龙凤双胎,定不会让小公主受半分委屈。”
岚音望着林太医疼惜的眼神,瞥向窗外,借着微弱的宫灯,见小安子守在门口,原来自己身边早已布满维护之人,一直被众人监视到春暖花开之时,岚音分不清到底是感动还是愤怒,却寸寸凄凉断肠。
守在一旁的曹嬷嬷语重心长的讲道,“主子平安生下八阿哥,这是大汗泉下有知,色尔腾山神庇护,令察哈尔部后继有人啊。”
阿达木同是感概万千,“只要今后公主在宫中博得盛宠,扳倒太子,八阿哥子凭母贵,定会夺取龙椅,继承大宝。”
岚音摇着头,推脱道,“太子虽年幼,却有赫舍里氏一族鼎力辅佐,大阿哥的背后也有纳兰一族,我无根无靠,皇上又对我防备万千,我和八阿哥的性命堪忧,身为刀俎,如何再能有无妄之想?”
“主子莫要长他人志气。”阿达木阻拦回应,“当年大汗在八旗中埋下多个暗桩,并为察哈尔王留下贴身隐卫,都是草原上的好男儿,他们在宫外隐藏多年,历经千难险阻,只为等待今日啊。”
岚音更为震惊,看着曹嬷嬷坚定的神色和阿达木历经沧桑,粗糙面容上的两道清浊,不知所措。
曹嬷嬷见岚音诧异失语,仇恨的讲道,“主子不为大汗着想,也要为温庄公主和手足亲兄报仇雪恨啊,当年温庄公主被太宗远嫁察哈尔,不久后便眼睁睁的看着亲夫被母族所杀,又怀着悲痛被逼无奈的再次改嫁给下一任的察哈尔王,温庄公主正是看透了母族的狼子野心,才决然离去。
温庄公主经历多少剜心之痛,以至于宁愿流落民间,品遍清贫疾苦,也不愿回到紫禁城中,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主子断不能忘却啊。”
“是呀,公主,贼子为斩草除根竟将骨肉相连的血亲杀死,公主的两位亲兄,草原上最后的黄金家族血脉正是被当今的皇上小儿杀害,大清对不起温庄公主。皇上小儿对公主更是惺惺作态,肆意戏弄,公主断不能忘了国仇家恨啊。”阿达木激动得老泪众横。
岚音感叹老天真是残酷至极,额娘去世那年正是皇上绞杀父辈亲兄之时,还记得幼年时,额娘夜夜垂泪,一定是恨绝了母族权贵。额娘的一生都被怨恨毁掉,连丈夫和亲子都死于母族之手,每每午夜惊醒中的额娘,定是噩梦连连。
岚音也终于明白额娘与阿玛为何不亲近,阿玛胆小懦弱,为人贪婪,怎能配得上容颜姣好,性情柔淑的额娘?那自己亲生的阿玛到底是个怎样的男子?为何强要了额娘?不禁问道,“我亲生阿玛为何如此对待额娘?”
曹嬷嬷感叹,“老奴听将军讲,察哈尔王甚为爱恋温庄公主,一直视温庄公主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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