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朋党之争而苦恼的玄烨,本便心烦,因岚音的到来而舒缓许多,又听到梁公公讲永寿宫之事,真是被后宫中这些接连不断的丑事弄得又陷入烦躁。
“梁公公,春意是因何而亡?”岚音不解的问道。
“回良贵人,听闻春意敷在腿上的药有毒,而要了性命。”梁公公回道,“春意跟随荣嫔娘娘身边多年,荣嫔悲伤过度,昏厥过去,贵妃娘娘和各宫的娘娘都去了,荣嫔娘娘喊着要见皇上呢。”
“皇上?”岚音见皇上急躁,轻声唤道,荣嫔盛宠十余载,历经二位皇后而不衰,足以见得与皇上的情谊。
玄烨望着殷切眼神的岚音,面带倦意,“宫中死了个宫女,敬事房和内务府定会去查,佟贵妃也会处置,朕怎能事事过问呢?”
岚音浅笑,“皇上,荣姐姐伤心过度,恐怕是见了皇上才能安心,皇上国事繁重,身心疲惫,臣妾代替皇上去探望荣姐姐吧,岂不两全其美。”
福全笑而不语,岚音何时变得如此狡猾,也暗藏着气人的小心思。
玄烨望着满脸期待的岚音,顺水推舟道,“良贵人所言甚得朕意,那便辛苦良贵人代朕走一遭吧。”
“是,皇上。”岚音恭敬行着宫礼后,缓缓离去。
“良贵人,这是新作的衣裳?”玄烨对着岚音的背影问道。
岚音回眸一笑,秋色尽染,“回皇上,这是尚衣局新做的秋装。”
“这妃色与良贵人颇为相配,更显出良贵人娴静优雅,朕很是喜欢。”玄烨恋恋不舍的讲道。
岚音玉颜酡红,细若蚊吟,“皇上谬赞。”心中满是欢喜,娇媚瑰姿。
玄烨双眸迷离,久久不能回神。
去往永寿宫的路上,岚音一直低着头,脸色挂着笑意。
“主子。”落霜轻唤。“奴婢还要去尚衣局好生嘱托,为主子多做几件妃色的宫装来。”
“落霜。”岚音羞赧的呢喃,浑身妃色,衣袂如风的站在秋雨洗涤后的宫殿之中,映着明亮的光芒,皎若秋月,灼灼其华。
落霜笑声如莺雀,清脆悦耳。
“良贵人请留步。”温润声音划过耳边,岚音定睛一瞧,身后而来的正是手执圣旨的裕亲王福全。
福全身着蟒袍,衣襟下是成片的海水江崖,凌风而立,优雅风华,翩翩卓然。
“裕亲王吉祥。”岚音曼声轻语。
福全清雅的微笑道,“本王的侧福晋会在重阳节的前一日来给母妃请安,本想与良贵人相见,共同商议落霜嫁入裕亲王府之事。
既然落霜不想嫁入裕亲王府,那便算了,裕亲王府也未必是个好去处,但本王的侧福晋甚为敬仰良贵人,你们聊些家常也好。”
岚音从福全的眼中看到那流露出真挚的感情,会意道,“皇上还没有完全答应,只是我一人所愿,赐婚毕竟是金口玉言怎能随意更改?我还是要与侧福晋好好商议一番的。”
福全点着,双手拱礼道,“如此也好,那本王便先行告辞。”
短短几句,却已经让岚音感激半生,望着福全迈着雍容的步子离去,岚音喜气的讲道,“落霜,从此以后我们将在这紫禁城中了却余生。”
“嗯!”落霜眉峰幽冷,坚定执着。
主仆二人,辗转的来到永寿宫,还未进宫门,便听到里面嘤嘤的哭闹声,好不凄惨。
“良妹妹来了,快坐。”迎接岚音的正是永寿宫副位,许久未露面的布贵人。
佟佳贵妃、温妃、惠嫔、通嫔、僖嫔、宜嫔都到了,只有德嫔未到,真是好大的声势。
荣嫔躺在内屋的床榻之上,面色苍白,指着通嫔怒骂道,“别猫哭耗子假慈悲,定是你暗中害了春意,一会儿皇上来了,本宫要问罪于你。”
通嫔抹着眼泪,万般委屈,哭着腔调讲道,“贵妃姐姐明察呀,当时您也是在场的,那春意傲慢无礼,抢先走在臣妾的前面,还溅了臣妾一身的雨水。
臣妾数落了她几句,她竟敢顶撞臣妾,臣妾到底也是皇上亲封的主子,怎能由人任意侮辱?便掌了她的嘴,谁知春意竟敢躲闪,而因湿滑摔倒在地,不知又得罪谁,别人夺了命,与臣妾没有半分瓜葛啊,荣姐姐如此出言不逊,臣妾真是委屈。”
温妃瞪大着丹凤双眸,不紧不慢的讲道,“当时本宫离的远些,但也瞧见了当时的情形,那春意是自己跌倒在地的,与通嫔姐姐真的没什么关联,再则,不就是个奴才吗?这天底下最不缺的便是奴才,向敬事房再多要几个宫女来永寿宫不就结了,犯得上如此吗?荣姐姐也太小题大做。”
岚音低沉未语,奴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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