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太后点头,拭泪悲痛,“后宫嫔妃回到各自宫中,定要为太子诵经祈福,大清的根基不能乱呀。”
“是,臣妾谨遵皇太后教诲。”莺莺语语,眼中都冒着艳丽的光泽。
玄烨望着焦虑的岚音,传递着真挚而信任的眼神。
岚音内心却在波荡,如若太子的隐疾是从娘胎中带来,可是曾经遭人陷害?听
落霜讲起过,当年孝诚皇后血崩而亡,皇上悲痛,为给孝诚皇后和太子积德恩泽,放逐了些许宫人,所以孝诚皇后近身之人如今已经所剩无几,这崔公公原来便是坤宁宫中的老人儿,受孝诚皇后遗命,照顾太子的。
这六载不长不短,足矣湮灭罪恶,紫禁城中,从来不缺少算计,即使是高高在上的皇后贵妃,还是位份低微的贵人常在,都逃脱不开那隐藏在暗处拿着刀剑的双手。
岚音期盼着太子早日好起来,无论对于皇上,对于大清,对于自己,都不能失去太子。
抚着腹中的胎儿,如若自己可以抉择,宁愿他身康体健、一世无忧的生活,也不要卷入这生生不息的争斗。
然而现实总是那般残酷,八阿哥的日益崛起,岚音才知晓,距离欲望的一步之遥,任谁都不会甘心,只能放手一搏,而成王败寇,承受了荣华,也要品尝痛楚。但所有人都看不穿罢了。
毓庆宫内因众人的离去,变得沉寂,服过药后的太子渐渐睡熟了,岚音轻轻将捆绑太子手脚的棉布绳索一一解开,揉搡着捆绑的痕迹。
崔公公伤心欲绝的跪倒在,“多谢良贵人。”
“起来吧。”岚音叹着气,有时后宫中的亲情常伦却不及忠心耿耿的奴仆,真是可悲。
崔公公却仍然跪倒在地,“良贵人,奴才不知,太子此隐疾到底是不是从胎中而来,但奴才可以确定,当年孝诚皇后是受人陷害而薨啊。”
岚音震惊的站立起来,左右遥望,确定无人后,紧张的问道,“崔公公,何出此言?”
崔公公悲愤道,“内情奴才也不是十分清楚,但当年主子身子强健,马上功夫极好,年纪也相当,太子又不是头胎,怎能出大红呢?主子生下太子后,奴才在外面侍候,还听见主子郎朗的笑声,那话语有力,绝不是虚弱之兆。
只是一炷香功夫,稳婆便出来大喊,主子出大红了,坤宁宫顿时乱作一团,当时正值皇上平叛藩王,朝中形势危急时刻,皇上、太皇太后、皇太后和各宫嫔妃都是随后到的,但那时主子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
时隔多年,崔公公仍然记得当年的情景,心中仍然记得主子的音容笑貌。
岚音曾听落霜讲起过这位孝诚皇后,赫舍里家的格格,文武骑射样样精通,是满家女儿的楷模。
但女子生孩子都好似从鬼门关上走一遭,也是命中注定,也不足为奇,便疑虑的问道,“那稳婆和太医如何讲?”
“怪就怪这里。”崔公公抹着泪水,“那稳婆和太医都一口咬定主子是因血崩而薨,当时藩王叛乱来势汹汹,又有朱三太子祸乱宫闱,皇上悲愤不已。
在太皇太后的提议下,便立下了太子为储君,主子才闭上了眼睛,但后来奴才与索大人讲起此事后,索大人曾派人暗中查处,却得知,当年的稳婆和太医都因病而亡,坤宁宫昔日的宫人在宫外也是不得善终,好似有人杀人灭口。”
岚音暗想着曾经惊心动魄的一幕,真的另有隐情?
“如今宫内,坤宁宫的老人儿,只有奴才一人了。”崔公公讲道。
岚音暗吸一口凉气,“当年孝诚皇后在宫中可是与何人有过节,触动了何人?”
“奴才仔细想过,当年宫中的嫔妃不多,位份略高和极为得宠的只有孝昭皇后、惠嫔娘娘、荣嫔娘娘三人,只不过当年她们还不是今日的身家地位。
当年为除鳌拜乱党,太皇太后破了规矩,定下了立主子为后的旨意。而孝昭皇后为鳌拜认下的干女儿,钮钴禄氏一直窥视后位,而惠嫔娘娘和荣嫔娘娘出身不高,主子对她们更为宽容重视,她们对主子也是服服帖帖。”崔公公细细讲诉道。
“公公的意思是?”岚音盯着崔公公。
“索大人也是这般认为。”崔公公恨恨道,“此番太子隐疾,也定和储秀宫脱不开关系。”
岚音不动声色,听宫人们讲过孝昭皇后曾经多次小产,直到薨去,都未留下一子,难道是索府所为?
中秋宫宴过后,宫中所有人都知晓长春gong与储秀宫已经势如水火,势不两立,此番崔公公一言,难道是受了索府所托,有意拉拢自己?
岚音望着沉睡的太子,原来紫禁城中由不得有半分真心,那本是纯洁无暇,毫无杂念的情谊,都会被熏染上阴谋的血腥之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