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玉珠身边,关切的问道,“你还好吧。”
玉珠恶毒的瞪着双眼,“还不是托良贵人的福,奴婢好的很啊。”
“大胆,如此和主子讲话。”落霜痛斥道。
“哈哈,你们设计害我,又来猫哭耗子假慈心,还是回长春gong做贵人去吧,这浣衣局晦气,莫失了贵人的身份。”玉珠尖酸的骂着。
岚音不以为然,对着绿衣宫女,指着玉珠,“她也是苦命之人,莫要欺凌弱小。”
绿衣宫女哆嗦的答道,“奴婢知错了,良贵人开恩啊。”
岚音对着玉珠,“如若有难,来寻长春gong寻我。”
玉珠摔开了岚音伸过来的双手,怨恨冲天,不以为然。
落霜扶着岚音无奈的走了出去,
“我如今这般,都是你们害的,你们早晚会招到报应的。”院子内传来玉珠发疯的喊声。
“主子。”落霜激动的讲道。
“随她去吧,她也是可怜之人。”岚音摆着手,眼前浮现出初入宫时,与玉珠、春喜一同嬉戏的美好时光,而如今一死一残,自己也在刀锋中行走,这便是紫禁城,从何时起,所有人的脸上都失去了纯真呢?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今毕竟她还活着,如此怨气下去,必定命丧黄泉。”落霜答道,“主子以后就当这人死了吧,妇人之仁,终会让贼人惦记。”
岚音心痛的点点头。
偏隅之处,少有人来,顺着长满野花杂草的石板路,沿着朱红的城墙,岚音一行寂静的走着。
“良贵人,良贵人,奴婢有要事禀告。”身后传来奔跑的声音,定睛一瞧,竟是浣衣局中怒打玉珠的绿衣宫女。
“虹酿,先行回宫,为主子备好热汤沐浴。”落霜吩咐道。
“是。”虹酿不善言谈,极其乖巧,背着包裹,应声而去。
“有何事禀告?”岚音狐疑的问道。
绿衣宫女左右四周瞧着,确定无人后,缓缓道出,“良贵人,奴婢名唤流香,在浣衣局当差,奴婢几月前亲眼看到浣衣局的魏公公不是自戕身亡,而是被永寿宫的宫女春意推入井内的。”
岚音与落霜惊讶的对望,安稳着情绪,“你怎么知晓?”
“奴婢当日亲眼所见,春意假意与魏公公欢好,并授意魏公公去梵音福堂放火,锁了门钥,意图谋害良贵人。”流香不安的讲着,
“那夜里,正逢是家母的忌日,奴婢私自烧纸祭拜,路过荒院时,无意中听到的,恐是被人发觉,还学了几声猫叫,才躲了过去。”
“那你为何才来禀告?”落霜不动声色的追问道。
“奴婢不敢啊,那宝英姑姑与魏公公甚好,察觉出了端倪,去永寿宫买好献媚,结果却落得凄惨下场。
奴婢便更不敢讲了,本来便烂在肚子里,今儿有缘见了良贵人,怕良贵人又遭人陷害,才敢讲的。
良贵人出身浣衣局,定知晓浣衣局的辛辞,恳请良贵人在宫中为奴婢寻个好差事,奴婢感激不尽。”流香心计颇深,直截了当的表明心意。
“好,主子今日才刚刚回宫,待过段时日,再行此事吧,你先稍安勿躁,勿要将此事告知旁人。”落霜赶在岚音前面应着。
“奴婢谢良贵人大恩,谢落霜姑姑。”流香喜上眉梢,脸色挂着得意。
望着流香离去的背影,岚音透着恨意。
“主子,这宫女流香比玉珠更为阴险,恐是第二个春意啊,长春gong内可留不得。”落霜讲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原来荣嫔也是个狠辣的主子。”岚音轻声道。
“荣嫔在宫中盛宠十载,怎能是干净之人?”落霜蹙眉,“流香的话到底是真是假?还是有人故意布下陷阱,等着主子往里跳呢?”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谨慎些吧。”岚音在心中默默刻下了荣嫔的名字。
绕进御花园时,正值晌午,炎热躁动,御花园内空无一人,岚音仰望着隐在树叶繁茂下的千秋亭和万春亭,眼前一片氤氲,仿佛看到了那明黄的身影。
当日萧瑟寒风,如今却是繁华一地,当日情意绵绵,如今却是如同陌人。
岚音低落的垂着头,回宫后的每一步,都带着殷切的期望,都带着离他更近一步的欣喜。
心中坚固的壁垒,动摇、倾斜、直到轰然倒塌。
那最深处,仍是对她柔情似水的皇上。
剜心之痛,痛极而悲。
迎着晃眼的日光,岚音落下了久违的泪水,转身离去。
而万春亭的红柱背后,玄烨的目光却从未离去,紧紧相随着。
只为那一眼的邂逅,填平内心的苦闷!在此等了二个时辰。
岚音晶莹的泪滴又一次落在了心底,想忘不能忘的痛苦,真的很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