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呦,姐姐这是做什么?妹妹可不敢当啊。”温妃嘴上虽为劝慰,却没有令惠嫔起身的意思。
惠嫔真是苦不堪言,何时受过如此大辱,入宫多年,这次真是阴沟里翻了船。
“姐姐也不要忧心了,这次本是举手之劳,那御膳房的赵嬷嬷恰好受过孝昭皇后的恩泽,再加上事情本就败落,便顺手成全了姐姐。”温妃笑意盈盈,点拨着整件事情。
自己入宫以来,昔日受过亲姐孝昭皇后照拂过的宫人,纷纷投入了自己的麾下,百花盛宴中,通嫔贴身宫女小蝶的一举一动,哪能逃过自己的眼呢?
惠嫔心惊,这去世的孝昭皇后未留下血脉,与自己来往不多,倒是自己当年怂恿荣嫔对孝昭皇后暗中诬陷的事情,不知温妃是否知晓?惠嫔胆怯的瞄着。
“今儿,索性把话儿挑明了吧,孝昭皇后临终前曾留下信函,她是被贼人暗中下了虎狼之药,而终身不能受孕生子,最后重病缠身,折磨致死的。
本宫进宫为妃,便是要将那贼人碎尸万段,令她生不如死,定要一雪钮钴禄家受到的所有耻辱,夺回应有的荣耀。”温妃咬着牙根,恨恨的讲出心底的话语。
惠嫔心中一惊,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歹事,偷瞄着温妃,故意面带震惊,试探的问道:“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谋害孝昭皇后?
“富察氏—落霜。”温妃眼中闪过杀意,一字一句的吐出。
惠嫔暗出一口气,稳定着心神,语调颇高,“那贱人本就该死,这么多年要不是皇上和太皇太后护着,恐怕早就死过几百回了。”
“不光是她,还有那永寿宫的荣嫔,承乾宫的佟佳贵妃,都曾谋害过孝昭皇后,她们一个个都得死。”温妃缓缓站起,扶起跪在地上的惠嫔。
“姐姐是大阿哥的亲额娘,为大阿哥筹划将来之事也是人之常情,如果不是那良贵人显摆出头,今日就是赫舍里氏满门的丧日。”
惠嫔心中荡漾,但回想起四大辅臣当年的恩怨,面带忧伤道:“姐姐我虽是大阿哥的额娘,但是钟粹宫却处处受旁人的嘲笑。
姐姐在宫中熬了这么多年,实属不易啊,如今容颜老去,皇上已经多年未曾临幸了,如今通嫔又难以受孕,钟粹宫门的石狮子都冒着寒气儿啊,前些年皇上纳了永和宫的德嫔,如今又专宠长春宫的良贵人,姐姐的日子实在不好过,只能出此凶策,走这步险棋啊。”惠嫔泪眼婆娑。
“本宫知晓姐姐的难处,要不然怎能出手帮衬,只要今后咱们姐妹同心,定会称心如意,大阿哥也会谋得好前途的。”温妃不动声色的瞧着惠嫔,时时用本宫提醒、规劝道。
惠嫔连忙擦拭着眼泪,点头示好,“钟粹宫定与储秀宫同心。”
“好,好,好,如今太皇太后开了金口,本宫定会为姐姐夺得四妃之首。”温妃连声称好,出口承诺。
“臣妾谢过温妹妹了。”惠嫔屈膝行礼,这一声臣妾,便是认下了自己的主子。
“哈哈。”温妃瞧着惠嫔惺惺作态的样子,心中好不得意,她怎能不知晓这宫中隐藏最深的便是惠嫔。
当年荣嫔连连早殇的皇子,都是阴险的惠嫔背后下的狠手。
但只有**和野心如此之大的人才是最有利用价值的,更何况如今又有这么多的把柄握在自己手中?温妃违心的笑着。
“那良贵人和落霜在宗人府中,不知会不会生出端倪?”惠嫔有心的问道,虽然人证、物证俱在,但太皇太后和皇上显然都不相信,更故意偏袒良贵人,才责令宗人府重新查办,不知会不会弄旁的事端?
“赵嬷嬷已死,本宫也派人割了春喜的舌根,如今是个半语子,所有的一切都是死无对证,任谁也查不到咱们。
至于其他,便是那两个贱人的命了,不论是生是死,总是要那贱人受些苦的,此次不死,便还有下回,下下回,必须让贱人伤痕累累,直到凌迟而死。”温妃带着寒意,凶神恶煞的讲道,
惠嫔惊吓的微微一颤,钮钴禄家的格格确是不同,如若当年孝昭皇后有半星温妃的气势和心计,恐怕也不能那么早便去了,真是庆幸啊,如若如此,当年自己的日子岂能好过?
看来自己今后定要处处受制于人了,更加艰难,惠嫔痛苦的闭上双眸,苦不堪言。
本来自己筹谋许久,天衣无缝的计谋,被那良贵人竟给破坏,又引来一身臊气,良贵人,这笔帐记下了,终有一日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看着安坐凝神,盛气凌人的温妃,惠嫔心中忌惮。
储秀宫内珠光宝气,暗香流动,华丽陈设,价值不菲。
宫人们更是忠心耿耿,各尽其责。
惠嫔此时总算知晓承乾宫的佟佳贵妃寝食难安的缘由了,这紫禁城中的风向要变了,还好自己跟对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