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灸歌能感觉到床上的人身体瞬间紧绷了。
“嘶……”直到拔出来后,墨灸歌才知道风逆痕为什么身体那么僵硬。
这箭矢之上,有许多细小的倒刺,拔出来的时候倒刺会勾着细肉一起出来,身体就受到了二次伤害。
好歹毒的设计!
风逆痕侧头看着认真取箭矢的墨灸歌。
因为注意力太过于集中,她额头已经渗出了汗珠,汗水黏着头发紧贴在鬓间。一双幽幽黑眸眨也不眨地盯着他背部,红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阿痕。如果你以后遇到了喜欢的女子,一定要好好待她。一生一世,只娶她一个、爱她一个。这样的爱,才是最真实的……
若是没遇到喜欢的人,切不可随意娶妻纳妾……
我希望我家阿痕做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好男人……
温软的女声缓缓在脑海中浮起,风逆痕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张模糊又熟悉的脸来。
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和父亲一起死了。
父亲是风府嫡子,又只娶了母亲一人,只生下了他一个孩子,所以风府到了他这一脉,成了一脉单传。
最喜欢的人?右手轻轻地握住颈间一枚冰蓝的项链,风逆痕眸光闪了闪。
“好了!”将背部的伤口涂上自制的伤药包扎好,墨灸歌轻呼了一口气,擦去了额间的汗珠。拔箭可真是一项技术活!
“两天之内必完整如初!”墨灸歌轻松地笑道,她炼制的伤药可不是凡品。再加上风逆痕那惊人的恢复力,说两天都是保守的说法。
“给你包扎好了,你也该走了吧?”看到风逆痕一脸赖在床上不想动的模样,墨灸歌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可怜地看向墨灸歌,风逆痕一脸痛苦的表情,“啊!伤口太痛了,走不动!”
我信你才有鬼!墨灸歌脸色一沉,刚才拔箭矢时都没见他脸色变一下,现在呼痛?谁信啊?
“这么晚了,我还是伤患。就不能留我一晚么?”抱着被子,风逆痕可怜兮兮地看向墨灸歌,丝毫没有下床的打算。
墨灸歌闻言冷笑了几声,“你要留宿?好!我这就去找战炎淑,相信二姐很希望和你共睡一室。”说着,抬步就往外走。
“等一下!”风逆痕闻言顿时从床上跃起,像怨妇般幽怨地看了墨灸歌一眼,“我这就走。”
被那眼神惊得一耸。墨灸歌目送他离开,直到他身影完全消失,才从惊悚中回过神来。风逆痕今天抽风了吧?
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草草地梳洗了一下,墨灸歌躺在床上沾床就睡。
“唔……”半夜突然感觉身上被压了重物,墨灸歌皱了皱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妖孽至极的脸,鸦羽般的睫毛根根鲜明,泼墨的头发自然散发着柔和的萤光,星云般深邃的紫眸仿佛能吸尽一切光芒,薄而性感的唇近在咫尺,像是从远古走来的堕落神祗,靡丽至极,如魔似妖。
前世就知道帝尧长得很妖孽了,没想到穿越之后更加妖孽了!
若不是深知他本性,墨灸歌也差点被迷惑了。
有种人,就像是毒,明明知道很危险,却忍不住诱惑去靠近。
比正常人要低几分的温热气息扑在墨灸歌脸上,顿时让她的大脑立马清醒了几分!
“你!”右手下意思地向对方挥去。
却被帝尧一手截住。
紫罗兰色的眸子幽幽看着墨灸歌,声音低哑醇厚,“你床上,有其他男人的气息。”他的语气像是一根平直的直线,不带丝毫起伏,却让人无法忽略里面至寒的冷酷,还有那扑面而来的杀意。
墨灸歌:“……”他是狗鼻子么?这都闻的出!
风逆痕也就躺了多久?说有血腥气她还信,连是男是女他都闻出来,莫非他穿越的物种是犬类?
见墨灸歌没说话,帝尧撑在床上的骨节逐渐因用力发青,眸底氤氲着风暴,似乎处在爆发的边缘。
空气仿佛停滞了一般,墨灸歌屏住呼吸,一双眼睛警惕地盯着帝尧。右手下意识地摸进藏在被褥底下的匕首。
“不用找匕首了。我出来时就把它扔了。”摸到一半,耳畔传来帝尧傲慢优雅的声音。
墨灸歌额头一凸,咬牙切齿地盯着帝尧。
却见对方原本阴沉的脸缓和了几分,嘴角弯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突然落下——就在墨灸歌刚打算咬他一嘴的血时,帝尧仿若早有察觉,侧了个身子,将她满抱进怀中,声音低哑,“放心。我现在还不会对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