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兄。
刘符度此时倒是显示出了罕有的聪明,道:“你也不用你这笨脑瓜子好好想想,五郎这些日子以来,什么样的私事最多?而且,这私事又是不能带上其他人一起,只能由他一个人去处理的!”
“是什——”林秀一言未了,忽然恍然大悟,向张易之竖起拇指道:“五哥什么时候又在外面勾上了一个嫂子,怎么也不让兄弟们知道?”
张易之一愕,随即又是一喜。刘符度和林秀若是这么想,虽然对他纯洁的名声是个打击,却也是正中下怀。也只有以这种事情为借口,他才能彻底摆脱热情过度的林秀。
当下,张易之“赧然”一笑,道:“不要用‘勾上’这么难听的词嘛,真是太冤枉人家了,人家是真心的!”
“是啊,对每一个都是真是的,专一的!”林秀有点肆无忌惮地笑道。随即,他脸色一变,道:“不过,五哥你打算如何向姜少公还有小月以及慕大家他们说呢?尤其是慕大家,说起她,我就觉得五哥你真不是个东西,刚把人家骗上床,又要跑去私会其他的女子!”
张易之抱拳苦笑:“从来多情要比无情苦,希望你们能理解理解!”
说话间,几个人回到了张家。而姜家一家人已经等在了张易之的院子里。
姜山今天也参加了庆功会,不过他无咎无誉,而且先前已经递上了致仕的申请,所以整场会下来,他未一言。甚至当女婿被太平公主取消了论功的资格之时,他都一言未,甚至连脸色都没有稍变。在他看来,女婿是不是当官,当什么官,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对女儿要好。而张易之符合了这一点,也就满足了他的要求。
“贤婿你接下来,打算何去何从?”见到张易之走进来,姜山劈头盖脸地问道。
张易之挤出一个苦笑,道:“岳父你怎么说?”
“我的打算呢,你还是不宜去定州,由我们夫妇带着小月姐妹两个去就好!这件事,由我来处理,更加方便,也更加理直气壮一些。你若是出现的话,反倒会让我们陷入被动!”
张易之听得大喜。他现在就想要找借口和姜山他们分开走,然后自己跑去房州,姜山这话对他来说,简直正中下怀。但他还是故意沉吟了一下,才郑重地向姜山道:“如此,多谢岳父大人了!”
姜山微微一笑,道:“那么,贤婿打算什么时候出?”
……
第二天一早,张家的门口早早地聚起了一大群人,其中有本县的新任几名父母官,还有一些捕快。一些听到风声的老百姓,也渐渐向这边聚了过来。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就是来为张易之张少府送行。
大家只是站在张家的门口,并没有敲门。随着时间的推移,门外的人越来越多,却保持了最初的安静。现场起码有两三千人,却连一个咳嗽声都没有。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家的大门终于在万众瞩目之中,‘吱呀’一声轻轻地打开。
“啊!”原来,那开门之人是刘符度,蓦然见到这么多无声无息的人,他吓了一跳,身子往回一缩,赶紧关门。但这门刚关上一半,他蓦然看清了人群前面的几个熟悉的身影。当下,他又重新把门打开,向众人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李狗子大声吼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们当然——”身子一动,又被旁边的刘水拉了一下。他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丑汉,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张家的幕僚,而是本县的县尊,连忙闭上了嘴巴。
刘水连忙笑道:“我们是来欢送张少公的,不知他起来了没有?”
刘符度丑脸上映出几分喟然:“他昨天下午就走了,他说他作为一个大男人,不愿再杨柳依依中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