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文刚刚打定了主意绝不主动出门一步,马上就有人来找他“出”,他当然是下意识地准备拒绝,但转念一想,他暗暗凛然:“不能贸然拒绝!”
“看他们的表情,应该是叫我去做一件我平日里习以为常的事情啊,要不然不会时间地点都不提一下。若是无缘无故就不去的话,岂不是正好引起他们的怀疑?”
张文转过头去,不住地转动双目,想找到一个不去的理由。但他穿越的时间太短,竟是连一个像样的理由都找不到。思来想去,唯一可以找到的理由就是身体不适。可作为这种富贵人家的公子,一旦生病了,免不得要找医生,要是医生诊断说自己身体完全无恙,他们就算原本没有疑心的,恐怕也难免生疑了。
“去还是不去?”
正踌躇间,张文忽地一眼瞥见那小正太张宝。许是两位同伴的到来给他带来了一些胆气,他眼中再无惧色,也是多了几分莫名的笑意,像是兴奋,又像是有些紧张。这绝对是一种出了和谐范围的笑意,含蓄却不深邃,内中猥琐之意不需窥伺就可一见而知。
“怎么忘了他呢?”张文暗自骂了自己一句,转向张宝道:“既然有正事,今天的游戏就到此为止!”
张宝心下一松,脸上的喜色越灿烂了。玩这种游戏,他可根本没有想过受赏,只要不受罚,就已经是喜出望外了。既然张文不提赏罚,他也乐得装痴卖傻。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品味一下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却听张文又说道:“不过,在走之前,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
张宝幼小的心灵再次被撞击了一下,连忙强打精神准备应对,他可不想在最后时刻犯错,惹来张文的惩罚。
“不要紧张!”张文笑着凑近张宝,露出森森白牙:“放松,放松!你只需要将今日我们这一行的时间、地点、人物、事情的起……唔,就是过程细述一遍就行了。很简单的,是不是?”
张宝暗暗长出一口气。看得出来,他的小心肝已经有些承受不了这一上一下的乱跳了。若是再多几次这样的刺激,他准定要得心脏病。
也许受了这折磨人的游戏马上要结束的鼓舞,张宝回答得小心翼翼,而且十分的详细,也十分的明晰。
张文听着听着,眉宇渐渐舒展开来,脸上也拂过和这三位几乎一样猥琐的笑容。
原来,张易之盯上了一个小娘子。这小娘子每隔五日的下午,都要经过前面的溢香酒楼楼下,去隔壁立行坊的药铺抓药,风雨无阻。为此,张易之专门包下了溢香酒楼二楼的那个靠窗位置,以作赏花之用。
最近,张易之渐渐不能满足于远观,而开始追求近亵了。于是,他自编自导了一场“英雄救美”的好戏,专等那小娘子经过的时候上映。
讲着讲着,张宝喜爱拍马屁的毛病再次作,他开始大夸五郎聪明无比,睿智无双,这计划机巧绝伦,如羚羊挂角一般,无一处不透露着无与伦比的美妙。然后,他又很有自信地拍胸脯:“今日这小娘子不来则罢,一旦来了,必然堕入五郎彀中,嘿嘿——”
张文却是目瞪口呆:“奶奶的,不会吧,这种法子要是在二十一世纪,绝对是最烂最没用的,怎么这张宝竟将它夸得象一朵花一样?如此看来,一千多年的历史,不仅仅是人类物质生活、科学技术飞展的一千多年,也是泡妞技术日新月异的一千多年。难得啊!
忽然之间,一种叫做信心的东西在张文的心田间出芽来,他忽然觉得自己虽然面临着许多的难题,但只要自己努力去解决,就一定能在这时代生活下去,而且能生活得很好!
“一定的!”张文暗暗紧握了一下拳头。
“五郎,您这是——”三个下人见张文傻笑的样子,愕然不已。
“没有什么,张宝带路,尔等随我杀奔溢香酒楼去者!”张文学着京剧的腔调,指了指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