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斩为了两段。血水洒落到了江水中,那平静的水面,突然像烧开了的热水一样,咕嘟咕嘟地冒泡了。
怎么会这样?
于纯和唐子瑜都呆住了,这一幕,实在是太过于骇人。别说是亲眼见到,她们之前是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贾思邈低喝道:“你俩闭上眼睛,听我的口令,一二三,划船,走!”
人的反应,哪能那么快啊?就这么一呼吸的刹那,她俩终于看到了,围绕着漂流船,涌出来了密密麻麻的怪鱼,它们竟然是在撕扯着刚才的那条让贾思邈给斩为两段的怪鱼。咔哧、咔哧的声响,在着幽黑的洞穴中,给人的感觉,分外恐怖。
食人鱼?这是她俩的脑海中,立即闪过的念头。紧接着,那些怪鱼像是得到了命令,嗖嗖嗖地向着船上的三人扑了上来。于纯和唐子瑜都抄起了船桨,左右挥舞,而贾思邈,更是不断地抖动着手臂,妖刀不断地在空中跳动,来斩杀这些怪鱼。
在妖刀的刀把上,有着一根乌丝,来牵引着。真是沾着的死,碰着的亡。不过,这样拼杀下去,肯定不是办法,咔哧!唐子瑜的胳膊让怪鱼给咬中了,疼得她发出了一声惨叫。贾思邈上去一刀,将怪鱼给劈掉了,大喊着,让她俩赶紧划船。
倒是想划船,可怎么划啊?
于纯和唐子瑜刚才都没有分心,都让怪鱼给咬了,这要是再去划船,贾思邈想要保护三人,根本就不可能。
“敢咬我?我毒死你们。”唐子瑜很是恼火,把手探到了腰间,摸出了一把把的粉末,就像不要钱的一样,玩命地往江水中丢。
说来也奇怪了,那些不断跳跃,想要上来咬贾思邈和于纯、唐子瑜的怪鱼,竟然全都安静了下来,连江面都快速地再次恢复了安静。趁着这个时间,于纯和唐子瑜拼命地划船,船儿像离弦的箭矢,嗖嗖地往前快速穿行。
坐在船尾的贾思邈,只是回头瞅了一眼,不禁暗暗咂舌。果然是蜀中唐门的大小姐,这毒药,真不是一般的狠辣啊?那些怪鱼,密密麻麻的,一个个的翻着肚皮,浮在了江面上,都死翘翘了。
也幸亏是有唐子瑜在这儿了,否则,事情还真是不敢想象。
懂医者,自然是懂毒。不过,在用毒、下毒方面,还是蜀中唐门的人厉害,贾思邈要甘拜下风。鬼手套,早就戴在了手上。他随手抓起了一条怪鱼,瞅了瞅,一刀将怪鱼的肚子给剖开了。在鱼肚子内,竟然有一条很不起眼的虫蛊,不过,这虫蛊也一样被毒死了。
就在这个时候,在空气中突然传来了几声桀桀的笑声,听起来,分外恐怖,有点儿像是从阿鼻地狱中爬出来的冤魂,让于纯和唐子瑜头皮发麻,连后背都冒起了凉气。
贾思邈冷笑道:“不知道又是西南苗疆的哪位高手?搞这种神神叨叨的玩意儿,有本事现身一见。”
“你就是贾思邈?”
一个人从寒彻入骨的江水中冒出了头,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手段,竟然缓缓地升起,给人的感觉很是怪异。他剃着光头,全身上下只有在腰间缠了件衣服,在灯光的照耀下,他的身子白森森的,很是恐怖。
鬼蜮……
怪鱼……
现在又冒出来了这样多一个人,谁能不害怕啊?反倒是唐子瑜,双眸圆睁,娇喝道:“你是苗疆大祭司坐下的使者?”
那人桀桀笑道:“唐小姐,你挺有眼力啊?佘枯回来跟我说,你在南江市,我还不太相信。现在看来,他果然是没有说谎。”
贾思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的舌头很长,舔了舔嘴唇,阴森森的道:“我叫阎森,是你杀了藏辰?”
怎么苗疆都是这样怪异、恐怖的人啊?贾思邈道:“对,藏辰是我杀的,佘枯也是让我打成重伤的,怎么?这些事情,佘枯回去没有跟你说吗?”
阎森冷声道:“这种丢面子的事情,想佘枯也不会说。不过,我跟他们不一样,在这种鬼蜮地带,这就是我的领域,我先让你们看看我的手段。”
他的口中发出了几声咕咕的叫声,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江面,再次如沸水般汩汩地冒起了泡。那些怪鱼恍似受到了什么刺激,在江面上下翻滚着,就这么围绕在漂流船的左右,也不离去,也不攻击。
不过,贾思邈等人的心里却是明白,怪鱼们没有动,那是阎森没有发出命令。否则,它们会发了疯似的往上冲,非把他们给咬伤、咬死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