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那把锁的!陆业森,没人能救你!”她运用剩余的三指,红光像丝线一样缠住了陆业森的左手,如拉提线木偶一般,让他的左手缓缓升起。
地下阴暗潮湿的黑洞中,一双黑瞳默默注视这一切。
“鬼王殿下,真是有眼光呢。”水鬼从黑水中露出头来,“许青鸟确实是个可造之才,不过两天的功夫,竟能将灵力运用得如此自如。呵,说到底,这恐怕要归功于她有个好师傅呢。”
严砺的身躯笼罩在黑雾中,看不清表情,但他身上突然迸发出的寒气让水鬼也禁不住一抖。
“你的故事编的不错。”
“能得到鬼王殿下的夸赞,是我的荣幸。”
“但还不够圆满。”
“哦?”水鬼道,“愿闻其详。”
“溺毙于水中,死后灵魂束缚在水中凝结怨念无法超生投胎,方成水鬼。流产死于医院病床,那是血鬼。她如今不懂,未必将来不懂。”严砺冰冷地道,他不喜欢漏洞。
“等许青鸟懂了,也早已无法回头,鬼王何必担忧?”水鬼墨色的唇角向上飞扬,头颅高高扬起,可看到映像中的陆业森苍老的面容时,愤恨、感伤、怨怒迷乱纠结在水鬼的脸上,“更何况,我没有说谎。是他爱了我,给了我一切幸福,却又生生把一切夺走。我被他的家人逼着喝下堕胎药的时候,我被人挂着破鞋游街示众的时候,他在哪儿?当我绝望至极,投河自尽的时候,他又在哪儿?!他以为他说一句‘等我回来’就可以逍遥自在了吗?!我恨他,就算不是他亲手送给我堕胎药,也是他亲手毁了我的一生!他已经活得够久了,该是偿还的时候!”
严砺凝视水鬼怨愤的狰狞面孔,脑海中忽然闪现许青鸟柔弱又倔强的神情,如果她也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迷失了心智,那该是多么丑陋的一缕灵魂。
映像之中,陆新和苏翼发现了病房的问题,立刻赶过去询问情况。透过窗玻璃,他们发现陆业森的手竟然抬起来了!这对于一个自颈部以下全部瘫痪的人来说,简直是一个奇迹!可是,接下来,他们可高兴不起来了。因为陆业森竟然抓住了自己的氧气罩,要把它扯下来!
“爷爷!爷爷!”陆新惊慌失措,拼命地扭动门把手,使劲撞门,可就是打不开。他这一撞不要紧,许青鸟的灵力红光受到影响,力量削弱。陆业森的左手脱离掌控,垂下了来。许青鸟心里一慌,一下子没了主意。
“既然如此,就让我再助她一臂之力!”
严砺突然高举起双手,黑色的气团凝聚在他双掌之间,忽而化成三颗黑色炮火,轰向上空,“嘭!嘭!嘭!”炸开炫目的诡谲烟火。
整栋楼房都在震动,到处都是“地震了,快跑啊”的杂乱呼喊。护士见病房门怎么都打不开,脚下的楼板跟得了癫痫似的狠命震动,赶紧落跑了。护士长恨铁不成钢地骂了她几句,赶紧对陆新说:“陆少,地震了,您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陆新根本听不进去,倒退了几步,狠命往门上撞,想把门撞开。许青鸟赶紧把所有的灵力灌注在那扇门上,不管如何,在陆业森死之前,绝对不能让陆新他们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