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的。
她微微点头歉意的说道:“你回去之后替我谢谢太子殿下,如今他在大仓应该还好吧?”
肖遥点了点头,扫了一眼面前的礼盒神情闪烁道:“身体还好,只是对将军还念念不忘,希望你有空去看一看他。”
此时的江梦雪眼睛里带着一抹愁思,神情里带着几分尴尬的情绪说道:“如今我已经进了宫,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了,我有丈夫自然是要以他为重的。”
肖遥的眼中带着失望,但是也不便多说什么,与江梦雪闲聊了几句之后忽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话来。
“将军,如果有一天我做错了事情,你会原谅我吗?”
江梦雪明显一愣,然后笑了笑说道:“你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我只是忍不住想要问一问而已。”肖遥一边说,一边把目光看向了别处。
他的话江梦雪并没有在意,直到后来凌玄翔召见了肖遥,并且把肖遥封为了郡马之后才知道这其中的含义。
大仓和莽国经过了一场场的政治斗争,多年之后的朝廷内部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当年处事柔和的苏和政治野心越来越大,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吞并其它两国的想法。
为了得到精准的消息,苏和便利用肖遥和玉柔郡主的关系让他在大凌安顿了下来,在长达三个月的时间里源源不断的向大仓发送军事情报,并且将朝廷的一些机密也全部透露给了苏和。
事发时,江梦雪正生病,见到凌玄翔进来顺手就拿起一旁的药碗扔了过去说道:“凌玄翔,肖遥不过是我眼中的一个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心狠的要把他千刀万剐!”
“梦雪,我给过他机会,可是他并不珍惜,在这之前我曾经明里暗里都警告过他,因为我知道她对于你和玉柔的意义非同一般。”凌玄翔握住了江梦雪白皙的手,看着她虚弱的模样心疼不已。
“你别说了!若是你真的在意我和玉柔,就应该让我见肖遥最后一面,并且应该让他死的体面一点!”江梦雪心知叛国是大罪,自己和玉柔都救不了肖遥,只能无奈的落泪。
“梦雪……”凌玄翔看着江梦雪落泪,轻轻的用指腹将她的眼泪拭去,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尽缘,你可知肖遥在我心中的位置?当年我背负着对你父亲的恨意冲到了大仓,无边无际的草原上发泄着我的愤怒,那时一直害怕死亡的肖遥走进了我的视线。”江梦雪抬起头,嘴角微微一扬继续说道:“你以为我真的是被你们三国的联合而打败的吗?其实我早就已经察觉了,只是我心甘情愿被打败而已。”
战争是可怕的,尸横遍地哀鸿遍野的时候,江梦雪独自一人坐在战场上,空荡荡的周围弥漫着鲜血的味道,抓一把脚下的泥土都是被鲜血浸染过的,先是血腥,然后紧接着便是恶臭。
大仓年满十四岁以上的少年在二十五岁之前都要服兵役,那年的肖遥还是一个二十二岁的男子,从小养尊处优的他心境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没有差别,时常躲起来哭泣,害怕一个人死掉。
江梦雪有时候孤独,便会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营地外面走动,便遇见了大孩子一般的肖遥,两个人谈论着自己的身世,原本不应该有交集的两个人却慢慢的开始拉近了距离。
虽然江梦雪看起来还没有肖遥的年纪大,但毕竟活了两世,她的人生阅历比起一个老太太已经差不多了,只是任性的性格却没有改变。
肖遥包容江梦雪,而江梦雪也理解肖遥,两个人是朋友,却在外人的面前无人知道。
凌玄翔看着江梦雪的反应,心里涌起一股酸涩的滋味,答应了江梦雪的要求,把凌迟改成了鸩刑。
漆黑的地牢里,肖遥已经换上了玉柔送进来的干净衣衫,看着缓缓走进来的江梦雪恭敬的行礼。
“肖遥啊,我们俩如今就这么坐着好好说一会儿话吧。”江梦雪和肖遥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不远处的太监,他的手里端着毒酒,正面无表情的低着头。
“将军,虽然我知道你已经是娘娘,但是我还是喜欢当年在战场上的称呼,那时候的您比起现在要精神许多。”肖遥微笑着,眼睛里带着光亮,轻轻的拉住了江梦雪的手。
江梦雪低头看了一眼,肖遥对于她来说就像是一个亲密的弟弟,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
“你别哭,我知道你的身体不好,所以不要受太大的刺激,以后一定要保重自己。”肖遥声音哽咽,却强压着心里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