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但她心里却隐隐有种不安感,总觉得有一些事情的发生也许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
“放心吧,我们只是有点事情要做,不会伤到凤墨清的。”白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梨白的身后,她一边柔声安慰一边推攘着梨白往外走。眼见梨白仍旧有些犹豫,白蝶不经意地说了一句:“你再占着凤墨瑾的身体,没准会伤害到她。”
一句话正中梨白的要害,纵使有再多的不安,梨白还是选择了离开。推着梨白离开,白蝶冲着暗处隐匿的人做了一个小小的手势。
湛蓝色的眸子里满满都是一种渗人的笑意,来人伸出手轻轻点了一下凤墨清的额头,只见一点白光深入凤墨清的体内,凤墨清面上顿时露出一种惨白。
似是被梦魇所扰,凤墨清开始微弱却不安地挣扎起来,额上也不断地冒出冷汗。
来人满意地点点头,俯下身靠近凤墨清的耳畔,张了张口,发出的声音竟和彼岸有九分的相似。
他说:“凤墨清,你听,小瑾快死了,是被我杀、死、的!”因着这一句话,凤墨清竟然是放弃了挣扎,额上也不再冒出冷汗,可是那张妖魅惑人的脸却是变成一片死灰。
无奈地耸了耸肩,看着在自己的诱导下彻底被现实和前世所缠绕的凤墨清,来人颇有几分得意却又夹杂着不知名的失落。
“凤墨清,我一直很想让彼岸成为真正的她,然后由我亲手毁了她。可是被我亲自引导到她身边的人,竟然成了最大的变故。还真是可笑又讽刺的结果,不过没关系,不管如何,亲手摧毁她的人都会是我。因为我恨她最深啊。”
轻笑着直起身子,来人慢悠悠地便往外面走去,眼角余光瞥见被梨白安放在小间里的迷蝶。他略微皱了皱眉,随后轻声念叨了几句,迷蝶竟是被打回到了**镜里面!
眼看着没了碍事的人,来人心情顿时心情大好。万事具备,只等唯一的主角登场,然后这场戏便会走向他最希望的结局。
看不清过去也看不明未来,沉入黑暗的时候,他彻底选择了放弃。与其将要面对一些无法面对的过往,倒不如至此不复清醒。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凤墨清身处于其中看不清前方的路,却能觉得身边时不时地有亡灵飘过,带来的阴冷让他不由得就打了个寒颤,更不用说亡灵们心中所怀有的怨念在与他擦身而过的瞬间悉数传入他的脑海里,带来的不仅仅是情感共鸣的怨恨,更是对这个残酷的人世的绝望。
孤身一人黯然却又无助地走在亡灵前往的道路上,凤墨清只觉得自己被彼岸伤的地方隐隐作痛。低头往下望,在那一瞬间,凤墨清觉得眼前闪过一丝光亮,而凭着这光亮他惊恐地发现原先只是一个细不可查的伤口,此刻竟然无限地扩大,从里面流出的鲜血如同涓涓的溪水永远没有停止的那一刻。
血液无止境地蔓延,逐渐在凤墨清脚下形成了一滩血水。凤墨清整个人就沐浴在一大片的血液中,浓重的血腥味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里面,就像他的前世里被彼岸推入的那个血池。
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凤墨清伸手捂上自己的眼睛,从指缝间露出的琥珀色的眸子充满了极度的恐慌和不可置信。对于前世的事情,他只记得自己被彼岸推入深渊并因此而死亡的事情,可对于前后的发展他却一直不甚明了。但仅仅是这一点,便让他无法将那个彼岸和现在的彼岸联系在一起。
冷漠无情地将自己推入深渊,任由那让人作呕的人血将自己吞噬,甚至还让血池中开满的红色而妖冶的彼岸花吸食自己的鲜血,这样子的彼岸真的是他所认识的那个面冷心善的彼岸?
不可能的吧?不可能是同一个人,绝对不可能是同一个人的!在心底不停地反驳着,凤墨清却无法遏制自己认同两个彼岸其实是同一个人的想法,毕竟就在他的记忆中,彼岸带着相似的冷漠毫不犹豫地向他出手,就连那眼中都充满着杀意。
和前世并没有任何不同的彼岸。
捂着眼睛将头后仰,凤墨清再度退了几步,可是一直缠绕在他身边的血腥味却始终没有减淡,反倒是越来越浓烈。因失血过多而产生的晕眩感混杂着对血腥味的厌恶,凤墨清只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但是在他失去意识前,他看到满地的鲜血在一刹那变成了一个人的模样,她慢慢地逼近自己,终于用那双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凤墨清,你听……”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凤墨清不由得睁开眼,伸手按着自己的额头,那个声音却依旧淡然地继续说着,“小瑾快死了,是被我杀、死、的!”
猛地彻底清醒过来,凤墨清转过头,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可是他却分明听到了难以压抑的疯狂的笑声。站起身如同困兽一般在这个地方乱撞,凤墨清耳边一直响着那令人升起无尽恐慌的笑声,就像是鬼魅一般死死地跟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