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几人只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走了很长很长的路、花费了很久很久的时间才终于发现渐渐有光从前方渗出。加快了脚步,大步跨出黑暗的那一瞬,几人还来不及享受眼前久违的光亮,就再度陷入了一丝黑暗中。
眨眨眼,待到几人适应了眼前的光线时,才发现他们此刻正站在一个院子里,而那个院子里正躺着七零八落的尸体。只看了一眼,凤墨瑾就忍不住跑到一边呕吐起来,画凝也是强忍着胃里的不舒服去照顾凤墨瑾。
这场景的惨烈和残忍实在是太过考验人的承受能力了:被四分五裂的尸体依稀可以辨别出部分的肢体,那旁边还放着一些肉堆,和着旁边腹部空的几乎只剩下骨架的尸体在一起,就不难猜出那肉块究竟是什么。
如此恶行只能说明凶手和死者有着难以化解的深仇大恨,否则怎么会用如此残忍的虐杀方式?
“这是什么?”摇着扇子驱散涌到自己鼻尖的血腥味,凤墨清皱了皱眉说道。他其实很想问这个场景究竟是什么?他们所在的地方又究竟是哪?还在凤离城吗?
“大约二十一前,凤离国右边的边城曾经发生过一场令人发指的虐杀和灭门,仅仅一个晚上,就死了很多人,其中还包括一些无辜的下人。其中这个家的家主和其夫人被人分尸,当时的捕快好不容易才辨认出死者的身份。”似是知晓凤墨清的所想,彼岸忽然轻轻地说着。
她越说凤墨清便越是奇怪,二十年前,彼岸也尚未出生,她是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的?不过话说画凝是妖,那么彼岸呢?她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
“不过据说当年这场灭门中有一对兄妹幸存,只是下落不明。”凤墨清还在揣测,彼岸却是已经再度开口,并且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他们眼前的场景竟然发生了变化。
原先还是夜半的尸体遍地的场景,此刻却已经是日光微暖、小小少年不可置信地望着镜子的情形。
“魂吟。”彼岸只看了一眼便笃定地喊着少年的名字,四人皆是一惊。眼前这个衣衫凌乱却可以看出衣料是上好材质所制、看着像是个娇生惯养从未吃苦的大少爷竟然是如今叱咤九国的勾魂楼楼主?
“阿清,你看他的眼神。”几人惊诧之余,江情忽然低声冲着凤墨清说道,用眼神示意他看向魂吟的眼神。诧异地望去,凤墨清才发现魂吟此刻的眼神竟然是惊讶、懊悔、悲伤、怨恨相交织,复杂的根本就不该是他外表这个年龄所应该拥有的,更何况那眼神中还露出几分沧桑。
“方行,他的名字,那场虐杀中的幸存者。魂吟,二十一年后的方行。”凤墨清和江情同时对那个眼神颇为感兴趣,就听见彼岸悠悠地开口,却特意强调了魂吟和方行两个名字。
凤墨清闻言微一挑眉,心中多了几分揣测:如果说魂吟就是方行的话,彼岸为什么要说两次方行和魂吟的关系,一个是二十一年前左右的幸存者,一个是二十一年后的勾魂楼楼主,这两个是同一个人却非要分开强调。莫非这两个人既可以算是同一个人又可以算是不同的人吗?再往不可思议的地方想: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人是七岁左右的方行的样子,可那不符合年龄的眼神该不会是二十多岁的魂吟的眼神?
“魂吟在方行体内?”不可置信地张口问道,凤墨清只见彼岸沉沉地点了下头,将视线放到已经调整好心态露出几分肃杀之色的方行,彼岸再度说道:“有人将魂吟送回了过去,让他再度回忆起当初的事情。而我们则是这一事件的旁观者,当然这也是那人想让我们看到的。”
那个人?凤墨清深深蹙起了眉,彼岸口中的人显然是在幕后注视着他们且目的不明又带走红绡的神秘人物。
成长是人生的一幕序曲,有些人会因为父母宠爱而成为一个潇洒肆意、单纯无忧的人,而有的人却会因仇恨而成长为另一个极端。
七岁的时候自己在干什么?凤墨清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得在探寻自身的记忆,他想着自己七岁的时候究竟在干什么?也许在被某个酸溜溜的翰林院院士教导学业;也许是跟着比自己大三岁的凤墨瑜四处瞎闹;也许是在玩弄不到两岁还是个小婴儿的凤墨瑾;又或者跟着同龄的江情一天到晚想着怎么躲过白胡子老师傅的课业检查……但无论哪一种都是充满乐趣而非血腥和残忍的。
可方行的幼年却真正当得起残忍两个字,无论是对他自己或者对被他杀害的那些人。
作为方家幸存的两个孩子之一,方行一直没有放下过自己心底的仇恨。他亲眼看见了双亲的惨死,更在下定决心护着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时,惊恐地发现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的妹妹失踪了,从他醒来就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方家垮了,方家的人基本都死了,救出方行的人声称自己本是因...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