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身上穿着的禁卫军服饰却让姻缘不由得蹙眉,这样子的服饰,放眼整个凤离城只有一个人能穿——大将军江情,而且似乎跟彼岸的关系匪浅。
惹上麻烦了,这是姻缘第一个反应。郁闷地看了看身边虚弱得毫无力气的红绡,姻缘咬了咬牙,最终决定还是直接闯出去!
“红绡?给我拿下!”一声令下,江情所带的禁卫军和凤离城的捕快迅速地朝红绡和姻缘包抄而去。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姻缘忍不住皱眉:若是只有她一个人,她自然能够轻易地逃脱,可是加上红绡这个人类,想要全身而退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但要是不保住红绡,她姻缘也活不了多久。
愤愤地咬牙,姻缘甩出一根鞭子,毫不迟疑地朝着靠近自己的人甩去。鞭子甩的虎虎生威,那些禁卫军却因着需要活捉凶手而显得有心无力,渐渐败下阵来。
姻缘凭着一根鞭子愣是闯出一条路。眼见着两人将要闯出一角包围圈,江情面色微变,拔出夺魄刀便朝着姻缘攻去。攻势凌厉而毫无破绽,虽不是杀招却也足够让姻缘难以抵挡,而更加诡异的是对着江情,姻缘竟然使不出法术!
且战且退,姻缘只觉得江情的攻势越来越强,而自己却是越来越弱,眼见着下一刀是朝着自己的穴道的攻来,姻缘顿时有些绝望。可就在这个时候,她身边一直拖后腿的红绡忽然扬起嘴角,抬起手从江情的胸口穿了过去。
不可置信地望着穿透自己胸口的手,江情只看见眼前的红绡笑得诡秘,而她原本乌黑的眼此刻竟然变成了血红色。她傻傻地笑着,表情显得十分天真,可是那动作却让在场的人都是一阵恶寒。
只见红绡抽出自己的手,随后慢慢地tian去手上的血液,似乎是血液的味道很合她的心意,那人面上竟然露出万分欢喜的表情。
“你……”踉跄着后退几步,江情只能终是靠着夺魄刀稳住自己的身形,他张了张口,仅仅说出一个字就吐出一大口鲜血。周围的人见状焦急而担忧地奔上来护在江情身边,怒视眼前两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女子。这些被江情亲自教导出来的禁卫军此刻只想将眼前的人千刀万剐!
“这是入魔了?”喃喃地说着,姻缘看着身边的女子现在的模样,只觉得一阵恶心。趁着一帮人因为江情受伤而行动迟缓,姻缘立刻拽过红绡,直接越墙逃离。
剩下江情死死盯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然后勉强开口说道:“去兰府抓红绡,然后……派人去往生阁找彼岸姑娘……”话还没说完,江情就彻底昏死过去。
七日限,七日时至。时至,分离那一刻,全部的心血化为须有,只剩下被伤的千疮百孔的灵魂。
画凝看着躺在床上气息微弱的江情,一双眼因为哭久了变得通红通红,她抽抽鼻子转过头可怜兮兮地望着彼岸,“姐姐,江情不会死的吧?”
看到一个陌生人匆匆忙忙跑进往生阁说要找彼岸的时候,画凝本是不以为意,可是下一秒那人说的话却让画凝一下子怔在原地,差点摔了拿来泡茶的紫砂壶。
他说:“彼岸姑娘在吗?我家将军出事了,就是江情江大将军!”那一刻画凝觉得自己一定是发晕了,不然她怎么会听到有个陌生人在说江情出事了呢?虽然她知道江情正在追查杀人犯,可是以江情这么厉害的身手,怎么可能败给一个区区的杀人犯呢?
如果不是彼岸适时出来阻止了画凝,画凝没准就将那个胡说八道的禁卫军给打了出去,那个时候的画凝只觉得眼前的人一定是在撒谎:江情怎么可能出事呢!
可是直到她跟着彼岸随着那个骗子来到医馆的时候,一贯天不怕地不怕的画凝第一次觉得害怕恐惧,那个躺在病床上浑身是血,心口还有个洞的人怎么可能是她认识的江情呢?
她认识的江情明明是个害羞的、活蹦乱跳的、健健康康的大将军,怎么会变成一个将死之人呢?
画凝坚信自己是在做梦,可当她的手覆上江情的眉眼,那熟悉的触感让她一下子大哭起来。她本是妖,不懂人的感情不会流泪,可是跟随彼岸多年,她早已学会了人世间的喜怒哀乐,可是这却是她第一次哭的不能自已。
她不敢想象如果江情死了,她该怎么办?她第一次这么在乎一个除了彼岸外的人;她第一次想跟一个人永远地玩闹下去;这是第一次,她的世界里不再是二人行,而是多了一个江情。
画凝对人的情感一知半解,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看待江情的,可是她喜欢看江情害羞的样子,喜欢那人时不时地说出一些小情话,虽然那些情话都是跟凤墨清在一起久了耳濡目染才会的;她喜欢靠着这人的时候那股莫名的安全感;她喜欢这个木讷的将军陪着她玩遍凤离城;她喜欢他的笑容、他的安静、他的羞涩、他的呆……原来她已经那么喜欢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