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红绡顿时变了脸色:若是兰笙的生命与这块石头有关,那岂不是说明兰笙是为她所害?也就是说她将自己所爱的人置于危险的境地?
红绡越想脸色便越来越惨白,浑身无力,只能眼看着大夫进了房间,然后亲口告诉她,“兰公子已经病入膏肓,夫人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给我滚!”叫嚣着将德高望重的凤离城病无错断的叶凌叶大夫轰了出去,红绡一把关上房门,身子靠着门无力地滑落,把头深深地埋进膝盖中,这个已经沉浸在幸福中的女子再度悲戚地哭出声。
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她费尽心机赢来的爱情;她毁了乐子暮和梨白的爱情才换来的相守竟然这么短吗?不可能的,上天不可能这么对她的!对了,彼岸,彼岸,彼岸一定知道怎么样才可以救兰笙的性命。
猛地从地上跳起来,由于蹲得久了,红绡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但她还是强忍着晕眩的痛苦,扶着墙壁慢慢地走出去,然后步子越来越快,最后更是拼了命地朝往生阁跑去。
脚步不停地跑向往生阁,一冲进店门的那一瞬间,红绡就是一阵虚脱。若不是画凝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住,恐怕她已经一下子栽倒在地。全身的重力几乎都压在画凝身上,红绡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却朝着彼岸所在的方向伸去。
“救救他,求求你,救救兰笙,只要能救他,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语气带着满满的哭腔和哀求,如果可以的话,也许红绡下一秒就会朝彼岸跪下来。
凤墨瑾惊讶地看着自己心目中那个恶毒的、充满心机又嚣张的女子低声下气地求着从前她视为敌人的彼岸,那样落寞和无力的人一点不像她气恨的红绡,如此的反差差点让凤墨瑾想冲上去扯扯红绡的脸,看看对方究竟是不是旁人假扮的。
只是一看到红绡满眼都是哀愁的模样,凤墨瑾就觉得有些不忍,不敢上前去开一些莫名的玩笑也不想落井下石,只好帮着快扶不住红绡的画凝一起将红绡扶到一边的椅子坐下。
“红绡,兰笙是你要付出的代价。这个世间无人能救。”对上红绡凄楚的眉眼,彼岸身上依旧带着几分焦躁和不安,但是说出话的却是淡漠如初。
凤墨清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这些时日彼岸的精神一直不大好,甚至可以说是差。每每他和江情前来的时候,都能看到彼岸的房门紧闭,从画凝口中得知彼岸却不是像往常一样在整理往生阁的宝物而是在睡熟,基本上不到晌午无法完全清醒过来。
而午后这人也是一副慵懒的模样,就连和旁人在对话的时候都能不由自主地靠着软榻慢慢闭上眼。这幅虚弱的模样,不仅画凝****担心坐立不安,就连他和江情都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彼岸如今的情况,就算她哪一天忽然倒下,凤墨清都不会觉得奇怪。因此这些时日他都有意无意地盯着彼岸,唯恐对方忽然出了事情而他们来不及反应。
略带几分担忧地看着彼岸拒绝红绡的请求,眼看着红绡因为彼岸的话而突然失控,作势便要朝彼岸扑过去,凤墨清立刻一把拉过彼岸,躲开红绡的攻击,随即挡在彼岸面前,冷冷看着红绡。
“自己造成的苦果就该自己去吞,除了强加到别人身上,你还能做什么?怪不得姻缘石不要你!”
一席话让红绡一下子愣在原地,脸色变得愈加惨白。凤墨瑾、江情和画凝更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冷言冷语的凤墨清,印象中这位面上风流、言语柔情的二殿下似乎从来没有对美人如此冷淡过,除了上次因为梨白的事情而和彼岸冷战之外,这位殿下今天是吃错药了吗?
三道目光同时怀疑地打量着凤墨清,凤墨清顿时不自在的轻咳一声,随即在彼岸的示意下微微侧过身,任由彼岸走到红绡面前,伸手指着对方胸前的姻缘石慢悠悠地说道:“有因必有果。当日你为自己而牺牲了梨白和乐子暮。这其中的纠葛,姻缘石皆在你心中所见,它对你产生怨恨自然会选择报复在你最重要的人身上。得到姻缘石那日,你是否觉得身体经常疲惫,可婚礼过后,你却慢慢健康起来,而兰笙却日渐虚弱?”
红绡苍白着脸点点头,她已经明白彼岸接下来想要说的话:姻缘石原本想要报复的是她,现在躺在床上等死的也应该是她,只是因为兰笙娶了她,所以该死的人就变成兰笙了吗?
这样子真的好不公平!
任由悲戚而无力的泪水流下,红绡抬起眼看着一脸事不关己的彼岸,绝望地问着:“他还能陪我多久?”
“三日。姻缘石亦名‘七日限’,七日为限,生死之限。”
成婚已过四日,余下的时间仅仅只有短而又短的三日。
他是她的爱,是她的骨,是她的血,是她的命,是她一生唯一的牵绊。为了他,她可以放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