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柄剑,并无剑鞘,就那般裸着被放在角落处,黑黝黝的,看上去平淡无奇。
只是此刻,剑刃上凝结着一粒血珠,仿佛露珠在荷叶上打滚,始终不掉落。
梁丘锋大感好奇,凝神看着,片刻之后却见到那滴血珠突然消失,就像被吞噬了一样,凭空不见。
“什么?”
梁丘锋从不曾遇到如斯情况,不禁大吃一惊。
根据基本的常识,好剑自然是锋锐无比,吹毛断,不沾血迹。而眼前这柄剑竟然吞噬血珠,一反常态。
他疾步过去,小心翼翼把剑拿起来。
先前挑选之际,梁丘锋也曾看过此剑,并不入眼,判断为最低级的秘器下品,很快就看下一把了。
至于为何手指会被此剑割破,肯定是检验的时候不小心触摸到了剑刃,因此受伤。也多得这么个意外,他才会折返回来,从而现该剑的不俗之处。
剑长三尺,宽二指,从规格上看毫无出奇,非常烂大街。至于重量,在三斤五两左右,同样中规中矩。
从表面上不管怎么看,都是一把很普通的剑。
这也是梁丘锋第一印象不佳,很快选择放弃它的原因。
但这一次,看得要仔细得多,从上到下,从剑尖到剑柄——剑柄为铁制,乌黑油亮,不知是什么品种的材料,极为坚硬。上面没有雕刻任何花纹图案,朴素而简单。但五指握上之时,却感觉柄上恰到好处地有五条纹路。
再认真看看,赫然现那些纹路不是天生而成,也不是后天加工上去的,而是被人握出来的。
这个现,让梁丘锋大感意外。
剑修练剑,早晚殷勤。在天下间,刻苦用功的剑客比比皆是,不足为奇。只不过剑客用剑,一生之中,大部分人都会换很多把剑。
一方面,剑的品阶有高低优劣,随着修为实力提升,当然要与时俱进地换高品阶的宝剑来用;
另一方面,武道一途,经历无数,斗争无数,兵器很容易被损坏,坏了自然要换新的。
如此,正常情况下,一位剑客用一把剑,快则几个月,慢则几年功夫,就得换了——除非拥有的是一柄绝世神兵,换无可换。但这样的情况少之又少,不作探讨。
而眼前这柄貌似普通的剑,坚耐无比的剑柄居然被握出了五条指纹来,那使用此剑的人到底用了多少年?
五条指纹,其实很淡,若不留意,很容易就会忽略掉。也正因为淡,才排除掉刻意大力捏出来的可能性,而完全是水滴石穿地,长年累月练剑,使剑,握出来的。
放到近前借着光线观摩,现指纹的痕迹分布均匀,周边没有丝毫因为受力而造成细小裂痕。
这个现,梁丘锋更感惊讶:此剑以前的主人,看来很不简单。
“伤情!”
剑柄尾端面上刻有两个小字。
伤情剑,便是该剑的名字。
“伤情剑?”
梁丘锋斟酌着这个剑名,从字面上理解,意有所指,大概是剑的上一任主人曾经为情所伤,故有此命名。
“咦,手指怎么还那么痛?”
他醒神过来,再看伤口,不禁吓了一跳。本来已敷上金疮药的伤口,竟然还有鲜血源源不断地渗透出来,根本压不住似的。
好厉害的剑伤!
梁丘锋骇然色变,瞧往伤情剑时,目光都带着异色。
“天下伤患,唯情殇最难治;一伤情,五脏六腑俱伤,血流不止!”
莫名地,脑海竟浮现出这么一段说明来,字里行间,有难言的悲伤情绪在泛滥,在流转,让人情难自禁……
“哈哈!”
猛地一阵狂笑传来:“玄器极品,我终于找到极品好剑了!”
古承阳欣喜若狂,把手中长剑高高举起。
铿!
一手拿剑鞘,一手握剑柄,大力一拉。但见寒芒迸射,扰人眼球,分外的光彩夺目。
好剑!
一看上去就知道古承阳手中拿着的是好剑。
玄器极品。
难怪他如此得意,罕见地为之失态狂笑。
张江山看过去,看着那柄玄器极品好剑,掩饰不住的羡慕眼红。他晃了晃手中所选的剑,也是玄器,但只是下品,差远了。
偌大的剑库,所藏玄器极品好剑绝对不止一把,无奈时不我待,一个时辰的时间几乎用完,再想挑选已来不及。
罢了,各有气运,自家能挑到一柄玄器下品剑也不错了。
想着,心里也就坦然。
抬头去看梁丘锋,就见到他呆呆地站在一个角落处,手里拿着一柄一看就知道是低级货色的剑,一动不动的。
这个梁师弟,又在搞什么?
张江山赶紧走过去,拍梁丘锋的肩膀:“丘锋,还不抓紧时间挑把好剑,在这里走什么神?”
梁丘锋如梦初醒,霍然回头,眼勾勾地瞧着张江山。
张江山看见他手指血流不止,顿时叫道:“丘锋,你手指受伤了!”
梁丘锋低下头去,藉此恢复激荡的情绪,含糊道:“刚才选剑不小心割到的,没事,包扎一下就好了。”
张江山不虞有他:“既然如此,还不赶紧选剑?”
“我已经选好了。”
“啊,选好了,哪一把,我瞧瞧。”
“呃,就是我手中这一把。”
“你没开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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