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余光睨了一下,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安静地打开床头柜,拿出里面的急救箱。
“不用理向昊天那个人,他就是吃饱了没事撑的。”知道她也有些不悦了,霍尊也发现一时不觉,他又冲着她发脾气了,缓和了一下神色,他对着正在低头取出纱布的秦安羽说道。
秦安羽闻言,仰起头看着他,半晌,却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不置可否。
显然她并不想对他说话,霍尊本来也是个寡言的人,一时之间还真的找不到话题,只能紧紧地盯着她来回走动的身影。
当拆开他手臂上的纱布时,她却还是忍不住地紧皱着眉头,歪着头喃喃自语,“明明每天都有换药,而且我都很注意了不敢碰到水了,怎么伤口还没愈合?”幸亏现在天气冷,他的手臂只能因为发炎而稍微有些肿了起来,,不然按照这种情况,非烂了不可。
霍尊听到她低声的碎碎念,却依然深色不变,淡漠地望着她埋头替他重新上药包扎。
望着她沉静的容颜,霍尊蓦地心下一动,不顾她还没包扎好的伤口,将她的手臂压在他的掌心之下,“你说,我都搬到客房这么多天了,什么时候可以让我回去呢?”
秦安羽一滞,顿时有些措手不及,也没顾得及抽出被他紧紧攥着的双手,只能怔怔地望着他。
可因为他手臂上的伤口已经裂开,血水顺着裂缝慢慢地渗了出来,平时替他换药的时候倒还不觉得有什么异味,现在骤然拉近了距离,只觉得一股腥甜的味道非常难闻,令她不自觉地整个胃里瞬间都翻腾了起来。
难耐的不适感让她不由自主地,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团。
望着她紧蹙的眉头,霍尊下意识地认为,她这是想要开口拒绝他,于是心下一急,干脆就伸长手臂,双手环住了她的脖子,薄唇抵着她的唇际,低低地喃道:“安羽,不要再拒绝我了,好吗?
说完,便覆了上去。
如果说刚刚只是感到不适而已,那么此刻就是难受了。
浓郁的腥甜味充斥着她整个鼻端,她只觉得整个胃部翻腾得她心率都失常了,整个心脏像是被沉重的东西压着,无法喘息。
霍尊自然察觉到她的异样,却只是单纯地以为她只是内心还无法接受他,于是手下的动作,也开始急躁了起来。
直到,秦安羽倏地将他一把推了开,然后捂着嘴巴径直冲进了浴室里。
望着她狼狈的身影,霍尊只觉得心脏处,像是被一把利刃,狠狠地扎了进去。
“呕……呕……”
耳边清晰地听着她在浴室里面吐得声嘶力竭,每一声都无比沉重,仿佛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终究,还是像她说的那样,他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会让她感到恶心。
“呵……哈哈……”自嘲一笑,他猛地将床头柜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
动静很大,就连在里面吐得昏天暗地的秦安羽都听到了,微微一愣,她知道是他在发脾气。
想起她之前对他说过的话,她眉头微蹙,他,这是误会了吧?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刚在他的手臂滑过她的脸颊时,她只觉得胃里撑得像是快要涨破了似的难受。
虽然没有呕出什么东西来,可这会秦安羽却觉得整个人已经舒畅了许多,站定起身,却发现整个人已经像是虚脱了一样,扶着墙壁,她脚步蹒跚地走了出来。
霍尊阴鸷的目光正紧紧地投在了她的身上,只见她原本就白皙的脸庞,此刻已经血色全无,“你难道没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抿了抿唇,她只是淡淡地说道,然后抬脚走到一片狼藉的地方,蹲了下来,收拾着地上的残渣。
望着地上的玻璃碎片,他猛地上前,一把抓起她的手,他暴吼出声,“我有说让你收拾这些东西吗?”
“可是,不收拾的话很容易扎到的,而且……你的伤也得包扎。”她的声音轻而无力,显然此时的她说这些话,也是极为费力的。
“秦安羽,这就是你的手段吗?欲擒故纵?”他的声调倏地扬高,可视线在对上她苍白的小脸时,却还是强自地压抑住蹦腾的怒气,他剑眉微皱,望着她问::“既然都已经嫌弃了,那包不包扎的对你来说还有什么区别吗?”
“霍尊,我有些累了,这些我们下次再说好吗?”她微阖眼眸,因为他的咆哮声让她的脑袋此时像是有一万只苍蝇在耳边围绕般,嗡嗡直响。
“你累了?”霍尊松开她的手,半眯着眼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修长的身子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秦安羽,你知道吗?每一次,你都让我深刻地觉得,我他妈的只是在对着你犯贱!”